太难吃了(1/2)
这一番闹腾过后,袁净初不再冷颜以对,狐晏风光霁月,亦把气闷与困惑,拋于九霄云外了。两人反倒愈显亲密起来。袁净初站于阡陌间,只管浇菜。狐晏负责舀粪挑粪,一遍遍往返于菜畦,与粪水池子之间。虽每回进草棚前,总要屏住了气息,却仍旧乐此不疲,倒像是领了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差事似的。他性子懒惰,从未想到自己某日,竟也会躬身劳作。若叫阿姐阿娘瞧见了,估计俱会惊得张大了嘴巴。
两人忙碌间,午时渐至。月门处忽走进三个人来,为首的是吕管事,杏眼婢女和一个圆脸矮个的中年汉子,紧跟其后。吕管事步履匆匆,气急败坏,甫一进园,就冲西角的狐袁两人高声告罪:“袁姑娘!公子!真是对不住!”袁净初正浇着茄子,手上一顿,看了一眼旁边的狐晏,站直身子道:“吕伯何出此言?”狐晏暗暗冷笑:“老东西又来作妖了。”
吕管事快步而来,连连拱手歉然道:“两位的午饭,恐怕还得候上一阵子,才能送过来了。”甚为恼怒地,横了身后那中年汉子一眼,“都是这陈阿皮误事!我家老爷养了几条猎犬,平日均由这陈阿皮照料。方才,婢女扫香自厨房取了食盒,正给二位送来。岂料这陈阿皮没约束好猎犬,叫它们悉数跑了出来!那几条猎犬嗅到饭菜香味,半途扑下食盒,争相而食,把整盒饭菜全糟蹋了。”
告罪间,三人已走到狐袁两人跟前。扫香满面愠怒:“陈阿皮!你看我的手臂!”略略伸出左臂,只见她袖口已烂,小臂上爪痕宛然,隐带血渍,“若不是我躲得快,我这条胳膊,不定叫它们抓成什么样儿了!”那陈阿皮低着头,抖如筛糠,不住说道:“小的知错了!求管事和姑娘,不要……不要告到老爷跟前!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小儿,若叫老爷赶了出去,没了差事,他们可就……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他是个老实人,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吕管事沉声打断:“厨房的葛嫂子方才做好了饭,她大女儿来报,说她爹痰症犯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葛嫂子心里着急,匆忙随女儿回家去了。现下没了厨娘,袁姑娘和公子早早赶来,顶着大太阳忙了大半晌,累得汗流浃背,难不成叫他们饿着!陈阿皮!看老爷回来怎么收拾你!”
狐晏满腹狐疑,怎地这些事好巧不巧,皆凑到一块儿了!他俊眉一轩,讥诮地瞧着吕管事。袁净初亦有疑窦,却未多作他想。
吕管事瞧向狐袁两人,温言赔罪:“这事也怪老奴,老奴原想着两位在园子劳作,定然饿得快。是以,早早就吩咐了葛嫂子,命她先做袁姑娘和公子的。不料她方做好两人份的,她大女儿便来了。”叹气摇头,一脸愧色,“真是……真是对不住了。”
吕管事不待两人言语,又略略转身,对陈阿皮厉言道:“此事因你而起,你便得弥补过错。若弥补得好,我自不会禀告老爷。”陈阿皮大喜,唯唯连声:“多谢管事!请管事吩咐!”吕管事道:“你快去厨房,再给袁姑娘和公子做顿晌饭来。”
陈阿皮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小的是个粗人,自来连灶台都没摸过,做饭这等精细活儿,小的怕是……怕是做不来……”吕管事把脸一沉,陡然拔高嗓音:“那照你说该吩咐谁做?!是才叫猎犬所伤,连膏药都没来得及敷的扫香?还是去把老爷叫回来,吩咐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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