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玉（上）（1/2）

狐晏朝孙家婆媳跑过去。尚隔着十几步，孙母就已爽利地笑了起来，满口谢道：“真是多谢公子和姑娘了！如若不是偶遇二位，我这一车的瓜，定然全叫那几个小杂种给抢走了！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多谢多谢！”

狐晏摆了摆手，道：“您老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须挂怀！何况，还叫那四个小兔崽子砸烂了几个瓜！”

他一边说着，已走到了汀兰旁边，接过车把来，朝坡上拉去。孙家婆媳跟在车后，不住口地道谢。孙母又问了狐晏，和袁净初的姓氏。狐晏一一答了。不一时，已到坡上。汀兰忙接过了车把。孙母笑道：“老妇人夫家姓孙，这是我儿媳，姓孟。方才得胡公子二人相助，原该请你们吃瓜解渴。可这车瓜是别家早就订下的，原有定数。不知二位住在哪儿，老妇人回家之后，再挑些好瓜给二位送去，就当是谢礼了。”

狐晏见她亲切有礼，全然不似方才，和那些毛小子相斗时，口不择言的泼妇样儿，料想这婆婆，自丧夫失子后，挑过孙家重担，定然艰辛万分，才不得不泼辣起来。心中不忍再要她家的瓜，笑道：“孙婆婆客气了，只是小事一桩。看样子您二位，住得挺远，就别再劳神，专门再跑一趟了。”

孙母口气坚定：“不成！不成！订这车西瓜的，是我们孙家的老主顾。这老主顾说，我家的瓜又新鲜又好吃，就为这个，他付的银子，总比市面儿上的要多些，够我们使三四个月的。这车瓜要是没了，我们孙家，怕是会失了一个好主顾，这几个月的生计，便没了着落。今儿这事，于胡公子是小事，于老妇人可不是！公子再推辞，就是瞧不起老妇人了！”

孟汀兰也劝道：“胡公子，我婆婆从不欠人情，这是她几十年的老规矩了。你若是不依她，婆婆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狐晏只好笑道：“孙婆婆和大嫂，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你们沿这条路过来时，离这高坡，大约五里的地方，有一株桑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意？”孟汀兰文气地说道：“我记得，那儿是有株桑树。”狐晏道：“那桑树旁，有条小岔道。沿着岔道走两三里，会瞧见几间石屋，我们就住在那儿，那附近，就只有我们一户人家。”

孙母爽声道：“孙婆婆记下啦！你们小两口儿……”瞧了坡下的袁净初一眼，“就在家等着吃瓜吧！”狐晏乍听她这么说，脸颊一热，心中一喜，不及答话，孙母又道：“公子留步，我们得赶紧送瓜去了。”

孟汀兰拉着车上路了，孙母紧跟在后。

狐晏正要转身，眼珠忽然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主意。用右手握住左手小指，轻轻一拔。只听咯嘣一声轻响，小指齐根而断。他摊开左掌，右手捏紧断指，像倒东西似的轻晃了几下。随即，只见两小锭银子，从中空的断指中，滚了出来，落到左掌上。小指中藏的银子，是之前白少夫人赠的。

狐晏接上断指，握好银子，边跑边叫：“孙婆婆！孙婆婆！等一等！”孙家婆媳闻言停了下来。狐晏跑到两人跟前，笑道：“瓜我就不要了，但我想请你们另帮我一个忙。”

孙母疑道：“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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