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1/2)
双成呈着一件桃色披风出,福一礼问安,笑说道,“陛下让奴婢好找,本估摸着您下朝来送件披风,去寻您离了宣政也不见了踪影。”
姝和将朝服还与苏息,接了披风,拍拍她的肩,“难为你了。”
“与陛下说笑的,此是奴婢分内之事。”双成又是一礼。
姝和点头,朝苏息道一句,“去做你想做的吧,孤先走了。”
苏息起身作揖,“恭送陛下。”
他凭栏而望,看女帝与双成消失在视线中,才下楼出宫去了。
—顾府—
石狮护卫,红门耸立,杨柳一二,白迷雾中,姿立婷婷。
就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府,这里住的以清廉公正而闻名的户部尚书竟然与盐运使结党贪污。
两百万两雪花银。
平常一户人家十两银子足以轻松过一月,衣食不愁。
就连李姝和每月吃食与所用都是极刁的,一月所需银两也才二万而已。
苏息再看一遍那宣纸上的墨字,还是忍不住锁眉。
这是上昭半个季度的收入啊。
苏息坐在顾府不远的面茶铺仔细看着,一边想着对策。
桓昭帝建国之时,便立下国法,处理贪污罪,严惩贪官,不迁怒其家人。
她毕竟是女子,所做之事,所立之法,难免有些妇人之仁。
此法有利有弊,有些在听到判决后终于忏悔,对上昭感恩戴德,也有贪官死后,家人造事的。
仁政治天下。
但哪怕不迁怒其家人,可家中顶梁柱塌下后,谁又有能力撑持这个家?
三百多年上昭受尽各国的不屑与质疑,可在战乱中,一国灭一国建,至如今的四国鼎立,上昭却是建国最久的邦国。
或许不是最强,或许战乱偶起,或许天灾时来,但在百年间深得民心。
处理此事真是难为了苏息,保不准他办了顾家的大树,栖在上头的鸟儿一齐啄他。
虽说苏家也是有几分背景的,三代以前娶过二位郡主一位公主,出过一位丞相,只是逐渐落没罢了。现在可是他一肩扛啊。
好字全让李家受了,坏人由他们臣子来当。
还有那个谁,都这么多年老朋友了,托他一件事还要卖六分关子,给了张字条就无影无踪了。
嗯,来日方长。
迟早苏息会收拾他的。
现在不如想想,这户部尚书,要怎样才能露出马脚呢?
他当户部尚书有些年头了,至今没被李綮发现,想来他也是十分谨慎的。
若说李綮是视而不见,他的做法也无错。
时机不到,就是以明示下者暗。
一时总有一时忧,而上昭此时是乏人才。
但这与苏息有什么关系?
苏息要这个机会,来护住苏家。
但此时在蒙蒙细雨中,看得顾府看得再仔细也是枉然。
他等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见一个人出来,更别说注意到出来人的鬼祟表情。
倒不如令人查一查顾府的人,说不准能获些有用的。
打定了主意,他就回了苏府。
—次日,摄政王府—
初霁,和昀。青天金桃花,荷叶白珠挂。
李綮下了朝回府,本想去书房谁知半道上冒出一剑正好架在他的白颈上。
速度快的晋守都来不及剑出鞘。
李綮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安宁,别闹。”
李知蕙哦一声,收回剑,作礼,“师父。”接着笑嘻嘻地问他,“徒儿刚刚是不是很棒!”
李綮毫不敷衍,“进步是不少,却还比不上罗元尧,”又填言,“去见过陛下了?”
她有些不服气,“罗元尧就是个武呆子,上沙场能抵什么用?”斟酌着后话,“不曾见。”
李綮伸手在她额上打一下,“还不快去?一个堂堂郡主,入京师不先见陛下,你是要做什么?”
李知蕙自知理亏,就应了好,再说,“师父一起去。”
一路上李知蕙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从凡州的吃到穿,从用到住,从人到事,通通讲了一遍。
她从来只在李綮跟前这样,因为她打小就知道,师父会认真听她说话,哪怕她说的天马行空,师父也会信她。
她认为她的师父是世间最睿智的人,她的阿爹也自愧弗如。
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她觉得师父就是“有人”,是智之尽头。
师父待她与李姝和也是不同的。
因为师父永远喜爱她比喜爱李姝和多,也上心的多。
而此时李姝和正在千鲤池喂鱼。
红鳞翕忽,团荷迎风而曳。
难得的雨后天晴,连扑面而来的风,都带着沁人的味道。
苏息站在一边,说了安宁郡主已到京师的事。
他踌躇一会,又道,“别怕,其实您很聪慧。”
李姝和的手顿一下,又投一鱼食,“孤不比李知蕙差。”
比李知蕙差,她怎对得起阿玠的努力?
他那么用心的教她啊。
她怕的人是李綮,那温文尔雅的摄政王的心,像深潭一样,无人知其所想。
以前或许阿玠可以,但姝和显然力不足,才也乏。
“李姝和——”李知蕙远远朝她喊一声。
女帝颦眉。
二人走的近了,行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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