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游(1/2)
赵长彦这才露几分笑,“宁哥儿是我独子,你得替他收收心,别总皮着,让家里请的先生都整日烦心。”
秦宜珉美目流盼,故作委屈道,“妾是想好好管教,可您和阿爹又心疼他,不肯给妾打骂,他便仗着你们对他好。”
赵长彦笑了,揽过人腰,“瞧你,好似儿子是你仇人一般,”顿,“这打骂是要有的,可孩子怕你,以后又怎肯孝顺你?”
秦宜珉扁嘴,偏头去好似生了气,“歪理!”她续言,“妾秦家的兄弟几时怨爹娘了?”
“你得同他好好说,”赵长彦劝慰道,“打骂如何使得通,他不过是棍棒下听你话,一离了你,又是原先的样子。”
秦宜珉扭头,似有不愿,却寻不到什么反驳,只好说,“是,老爷说的是。”
她低眉点了头,再碰上他目,秋水含情。
赵长彦开怀大笑,抱人去内室。
一晃四五日。
姝和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多走一步于她而言都是炼狱。
她所知的所有消息,都是从玉玑那里知晓的。
大夫人的儿子赵敏宁回来了,听玉玑说,宁哥儿是赵长彦唯一的儿子。
是了,好似男子都喜欢儿子,可李姝和若要生,定要是个女儿。
女儿登大位,管他摄政王是谁。
若能儿女双全,那自然是绝妙。
她晃了晃脑袋,心下嗔自个想什么呢,都已不是女帝了,却还是这般爱往此处想。
只是李姝和不知,原先若为官宦,仅有一女也可寻婿入府。
却因她女帝失势,摄政掌权,硬生将女子地位拉低,如今已几乎与其他男尊女卑的齐魏蜀西晋四国,无太大差别了。
女帝步步路,都牵扯上昭民众。
可李姝和是子嗣皇帝,她不能懂,也不会懂。
李姝和闲来无事想听一听赵府之事,玉玑现下便同她说道一二。
“刺史有三位小姐,大小姐是二姨娘所出瑛姐儿赵与瑛,二小姐是四姨娘所出锦姐儿赵宝锦,三小姐是大夫人所出怡姐儿赵怡然。”
姝和嗯一声,投了蜜饯入口,问句,“刺史四子女各为几岁?”
玉玑知晓赵长彦是极疼姝和的,也放了胆子说,“宁哥儿七岁,瑛姐儿五岁,锦姐儿五岁,怡姐儿三岁。”
“如此说来,大夫人可真是...有福啊。”李姝和感慨。
与其说是有福,倒不如说是厉害。
若不是个有些厉害的人,会能在众多姬妾中,独她诞下一双儿女吗?
姝和少见宫中斗争。
毕竟母皇诞下儿女——就算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孩子,又有谁能十分笃定吗?
李姝和常觉得,自己似乎很脏,就像是不知名的野草,无故生长,却还被称作是李家嫡系,唯一的嫡系。
所以她觉着,以后她的孩儿可不要这样。
李姝和本想要她继续说,却见赵长彦进来了,旁的侍女呈着件衣裳。
她忽的想起,今日便是端午。
“刺史来的好早,”姝和朝他笑,“可是来践行端午的诺儿?”
“答应姑娘的,我几时没做到过。”他令侍儿将衣裳交给玉玑。
是,他所有应李姝和的事,样样达成。
包括一池红莲,如今在荷花园里开的正好。
尽管李姝和只不过是听说罢了。
她也不过随口说说的。
李姝和嗯一声,由玉玑搀着起身,入帘去更衣。
赵长彦在外边等了许久,翻了姝和搁在案上的小山集,却觉索然,起身走来走去,仍是不曾催促她。
姝和换了衣裳,由着玉玑择钗饰,才步出了帘外。
赵长彦驻足。
桃红衬着香肌雪,鸦髻钗步摇。
她一步一步缓,笼着的薄纱便随风而动,步摇泠泠作响,好似下刻她就要乘风离去。
赵长彦有些看痴了,直至姝和轻道,“衣裳合身,有劳刺史费心了。”
刺史回过神,莞尔作一礼,“对于姑娘,如何费心都是不够的。”
李姝和笑了笑,便直径走出去,无人看见她凝于朱唇的讥讽。
——
击鼓声如雷,江涛不起,唯有江上红扁舟几芥。
姝和立于江岸,玉玑牵起她手,系上五色丝线,又配个香囊在她腰上。
许是恋稀奇,她素来喜欢民间的东西,如今她抬手瞧五色绳,片刻绽笑。
赵长彦看着她,也笑。
李姝和莫名其妙的瞥一眼他,只觉头皮发麻。
继而她道,“刺史,此处看的够了,去别处转转吧。”
赵长彦锁眉,道,“可你还未赏到这赛龙舟呢。”
李姝和并不兜圈子,单说,“我不爱喧天的热闹,此番出来,烦请刺史带我去瞧这令天下称好的敏州之景。”
“这....”
“刺史不同意?”李姝和语含疑。
赵长彦自是不会拒绝,只是没料到李姝和这么一出,瞧了霍管家一眼,便问,“姑娘可还要吃这端午的五毒饼和粽子,”他顿,“菖蒲酒也有。”
姝和旋身离去,笑言,“自然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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