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缓(1/2)
李姝和语毕,自个都觉得讶异。
可她再看向杳里,只无奈的笑笑。
赵长云瞧见这场景,便拔高了音,“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的怒气一览无余,姝和心下便明了了。
李姝和梨涡深陷,“赵小姐一副想告又不敢告的样子,是在怕什么?”她的笑令人觉着嘲讽之意甚浓,“现下就去,你瞧他信我还是信你。”
赵长云顿足,“你给我等着!”话落就跑了出去,后边跟着的小侍儿赶忙追上。
李姝和在她出门后捧腹大笑,玉玑刚刚是十分着急的,如今她这样一笑,竟莫名觉舒心了。
但下一念李姝和颦眉,捂着肚子软了脚,依稀可见额上的细珠,她的唇骤白,玉玑失色,将人扶起。
姝和嘴中喃喃道,“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她嘟囔一下,像是个孩子,“肚子好痛。”
杳里到她跟前也扶她一把,问句,“要不要紧?”继而同玉玑道,“你送她回去。”
玉玑点点头,搀着李姝和回去了。
杳里看二人离去,景娘从回廊间出来,同他以前望向那处,似无意的轻言,“她无论是样貌,亦是品行,都是好的。”
杳里点头,未答一词。
“她方才定是知晓了,赵长云欢喜你,”柳景娘定定看杳里,“她在护着你。”
若是她刚说出,赵长云欢喜一个戏子之言云云,赵长云定是支支吾吾的。
赵长云是赵长彦手中的棋,她没得选将来是嫁于谁,何况杳里他不过是一个戏子。
所以她的欢喜,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而姝和分明将赵长彦摸得明白,也晓得他是什么人,却不曾将此作为挡箭之语。
为何?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看的明白的人便知晓,她是在言,她从未当他们是戏子。
她在护着杳里,与他的自尊。
因她知晓,杳里与她,是一类人。
柳杳里嗯一声,单说,“我知晓,姑姑也无需多说。”
她看向他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她并非刻意避之不谈,而是下意识的保护。
以至于她与赵长云争论时,她都无多争辩。
若非讥讽,她是一心要证清白,于一个盛怒之人来说,任何话语都苍白无力。
于是她轻飘飘道一句,“去告啊。”
杳里执盏啜茗,阖眸。
——
夜好静,丛间忽现一二萤火,但因着她葵水第一日来,不便走动,只在院里眼巴巴的看着。
月色撩人。
清晖攀树,似笼纱。
她听得门口动静,投去目光,果不出她所料。
来者,赵长彦也。
“刺史来了?”李姝和把玩着那支木钗 ,随手将三千青丝挽起,以钗固定。
她的动作十分熟稔。
赵长彦都觉着自个是痴极了,竟觉着这般小的动作也引他怦然心动。
他笑问,“在等我吗?”
“是,是在等你,”李姝和也笑,却语含冰粒,“等你来责我啊。”
“你就觉着,我那么不信你,”他来到她边上坐着,语气是笃定的,“你有何要说的,你说,我便信。”
“我与杳里无关。”她淡淡道。
赵长彦点点头,“长云说,她到时,你们二人凑的十分近。”
姝和颦眉,十分十的疑问,“几时的事?我怎么不知晓。”
赵长彦缄口不言。
他甚至都不敢和李姝和说赵长云的原话,他知晓自个的妹妹喜欢添油加醋,如今李姝和这般咄咄逼人,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他着实,更信李姝和些。
“没事...”他柔声,“你素是怕凉,今夜却还待在这儿。”
姝和知是他信了,也放软了音,“刺史费心了,”她星眸望他,几分笑意,又手撑着离他近一些。
赵长彦以为她是要吻,心中难耐的欣喜,常日拥软玉掠群芳的他,现下笨拙的似个青衣小生。
姝和扑哧一声,又回原先的动作,道一声,“夜里确实凉,刺史回去吧。”
赵长彦愣在原地,片刻落荒而逃。
分明二十七八的人了,如今却被耍的团团转。
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话了。
——
青天白日,六月中旬。
李姝和对镜梳妆,玉玑为她绾髻,而她手中的点翠栩栩如生,是极名贵的凤祥云瑞。
这只钗子,是某日赵长彦特地为她找来的,她仅是带给赵长彦看看,并无几分喜意。
旁人不解,只有她自个明白,她连冕旒都戴过,一点点翠罢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玉玑轻道,“姑娘今日是要戴这只钗吗?”
李姝和拢了拢衣袖,没来由问一句,“玉玑,我待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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