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李清芷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看似认真地听看着，大脑却在疯狂地旋转着，努力回想自己第一次学习举止礼仪时候笨拙的模样，准备等下需要自己去“学习”的时候，佯装不会。

然而，当李清芷终于想起来并且在心里练习了许多遍之后，她发现自己完全是想多了——不知道是刻意的遗忘导致的，还是在心里练习太多遍了，总而言之当李清芷开始跟着云五的动作去做时，她是完全跟不上节拍的。

更别提学会那些动作了，笨拙得像是一只大熊学跳舞，怎么不搭怎么来，怎么怪异怎么来，看得云五鼻子都要气歪了，向来寡言少语的她直接就开口训了李清芷整整一个时辰，字字珠玑，感觉像是骂人吧，还好像特别的礼貌，却怎么听怎么让人感到不舒服！

李清芷被训得冷汗淋漓，四肢动作更加不协调了，不是左手打右手，就是右脚拐左脚，整整一天下来竟然还只是勉勉强强做了个样子，一个不小心还能摔自己一跤。

当晚李清芷就被云五拽着练了一晚上，直到做得有模有样了才作罢。

夜半，李清芷沐浴完之后整个人趴在了床榻之上，四肢酸酸麻麻的，有些无力。

瞄了一眼桌上的包子，再三思量之后，李清芷无视五脏庙的抗议，直接头一歪，投进了周公的怀抱。

第二日，五更天的时候，李清芷就被云五从被窝里强制拉起来，美其名曰“一日之计在于晨，早点起来训练早点学会”。

李清芷一边洗漱，一边打着呵欠，两眼惺忪得就要睁不开了。

草草吃了两个包子，李清芷头上就被云五放了一个花瓶，幸得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束发，也没有长得歪瓜裂枣，否则只怕是放不下这一个大花瓶。

李清芷嚼着包子的动作僵住，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从她身后走到桌子前面坐下来的云五，想要抗议却又不敢，只得含着那一口包子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咽下。

“坐好了，好好顶着这个花瓶，顶着一个时辰不掉下来，咱们就开始学第二项。”云五拿起茶盏正要给自己斟茶，却只拿到轻轻的一个壶，明明昨天回去的时候还剩下大半壶的

——昨儿泡的茶，都被李清芷半夜爬起来配着硬邦邦的包子给喝了。云五瞥了一眼李清芷，眼里的不满十分明显。

李清芷移开了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吃包子没水喝，不是会渴死人吗？喝都喝了，你瞅我也没用！

再说了，横竖你这茶水放一晚上也冷了，我帮你解决了，怎么着你都得感激我吧？什么意思呢你这眼神儿？一点都不知道知恩图报。

云五哼了哼，起身去附近的水井打水准备新一轮的煮茶工作，李清芷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云五打水煮水然后煮茶喝茶，咽了口口水，眼里满是渴求：吃了两个包子，快渴死了！想喝水！

云五直接无视李清芷的渴望，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慢条斯理地一口口地喝着，无比快乐。

盯着云五看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半点同情的回应，李清芷叹了口气，也不再盯了，两只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家”来。

没有太多的物件，除了床和桌椅，没有其他的摆设，空荡荡的像是随时可以走，那一席被子的存在又像是说可以一直在停留。

李清芷不喜欢缅怀过去，已经两年了，她早已经不是那个有家人庇护的闺中小姐，见识过杀人放火的勾当，也曾亲自手刃了一个拦路劫匪——那是逃亡路上遇到的一群劫匪，李见鱼把李清芷挡在身后，独自一人把他们尽数挡下。

那个劫匪偷偷落了单，跑到李清芷身后想要劫持她做人质，却被她用发簪插入了心脏，死不瞑目。

两年的颠沛流离，令李清芷明白了最无用的，就是回想起过去时抹着眼泪说后悔。

但是一回到往日的李府，今日的废墟，李清芷的泪腺便不住地分泌着眼泪，想要打破她伪装的所有的坦然和平静。

李清芷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的热意眨了下去，又继续想着别的事情，想着想着，就有些困倦，长长的眼睫毛随着眼皮的一闭一合而轻轻扇动着。

云五的视线刚一落在李清芷身上，就看到她的上下眼皮闭合了起来，头一晃……花瓶掉了下来。云五嘴角抽了抽，手指微动，却没有去接那个花瓶。

“啪啦！”花瓶掉在地上瞬间就碎开了十几片，飞射到四周去，有两片还划破了李清芷的衣服，割破了她的小腿。

“唔……”刚一被花瓶摔烂在地上的声音惊醒，小腿上就传来了清晰的刺痛感，李清芷不由得咬紧了下唇，有些委屈地忍下了想要叫出声的冲动。

痛！李清芷的眼眶都湿润了，害怕得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仅打瞌睡，还把花瓶摔了，嘤……赔不起……

云五没作声，从外面又拿了一个花瓶放在李清芷的头上。花瓶比之前的更大，也更沉。

顶着这个花瓶，李清芷只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这是干啥呢？这是变相的谋财害命吧？一个比我的头还大还那么沉的花瓶，放我头上？

“再打烂这个花瓶，我就换个更大的。你喜欢打瞌睡，我就给你醒醒神，这个重量，想必可以吧？”云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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