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和无一同样心情的还有李琼芷以及厨房里的一干人，对于业王的心大，李琼芷表示有些惊恐，惊恐同时还在疑惑：她做的菜也就那样吧？甚合心意？难道业王是因为美味佳肴吃得多了，想要尝试一下——有毒食物？

李琼芷有些头疼，尤其看到纪管事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时更是头痛。

所幸，几日过去了，业王都无甚大碍，看起来甚是精神呢，好似气色还好了些。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李琼芷见着业王无事，便也放宽了心再度来了厨房。

“七姑娘又来下厨了？”纪管事他们照旧是坐在地上、台阶上聊着天，见李琼芷过来了，都一个个笑着和她打招呼。

李琼芷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点头，小脸忍不住红了。她自知厨艺不精，亦是给纪管事他们添了麻烦，前些时日还让业王食用了那些一看不像无毒的菜肴，几日之后再过来，依旧忍不住羞赧。

“七姑娘可有习过厨？”其中一张姓掌勺问道。

李琼芷点头，脸色却是愈发地红了——她是习过厨的，两年半的游历中，有一年时间是跟民间神厨味不觉习的厨。

味不觉，人称拥有最是毒辣的舌头，他所作所尝，皆是千金难求；他做的菜，堪称人间绝味。

李琼芷随他习了一年厨，除了“色”之一绝完全无缘之外，香和味皆是有所成。

每每李琼芷正在下厨，味不觉都觉得她尽得真传；可每每李琼芷端菜上桌，味不觉总觉得这是个假的徒弟——好歹习了那么久，不说令人望之食指大动，怎么着也得是看起来有模有样吧？为何总感觉看起来如此之奇怪，模样竟是黑色的？何时加了一把木柴灰？

就连厨艺堪忧的云五看了，也是气急败坏的同时倍感欣慰——气的是李琼芷无师自通怎么都改不了的黑色成果；欣慰的是她的厨艺可见一斑，可李琼芷的显然更加惊世骇俗。

也因此，李琼芷才想着趁业王对自己不注意之时练习，怎知却是让他食了那让人惊悚的一桌不知为何的菜！

一想到这里李琼芷就想直叹气。纪管事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也是直扶额。

行吧，小姑娘其实是有习过厨的，只是厨艺不大精妙便是。

其他人也是嘴角动了动没说话，不知该气还是改笑。

“那个……纪叔你们可愿授习我厨艺？”不用纪管事开口，李琼芷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了，虽是羞愧，却还是怯生生地开了口。

纪管事正愁着怎么开口说小姑娘才不会觉着难为情，一听她这话，立刻笑眯了眼，老开心了，然而开心的同时还有些不安：“七姑娘愿意和老奴等人习厨，老奴自是愿意的。不过，老奴等人是一贯粗人，怕是教授时会在一些言语上冒犯了姑娘。”

“无妨。晋七当时随师父习厨，也多有受责骂，只是亏欠了师父的心意，终不得有所长进。还请纪叔你们也莫要有所束缚，晋七做得不对，只管骂便是。”眼见着纪管事一副纠结的样子，李琼芷笑着道。

纪管事听了这话，正要应下，就见业王正站在窗外幽幽看着他，眼里的意思十分明显：你敢骂她试试？

纪管事：“……”

忧伤。

自前几天开始李琼芷就没有再到厨房下厨了，眼见着小姑娘见不着、饭菜香闻不到，还吃不到，业王心中满是郁闷。

自小姑娘进了业王府以来，业王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从那日惊见，到无一和风二说出查出的事情，再到现在躲在外面看着她雀跃地尝试下厨的模样，无一不让业王惊慌又欢喜。

他以为，她就要随着那一场漫天大火消逝在尘世之间，他再不能窥见这音容笑貌一丝一毫；他以为，他只能寻这世间与她形似却神不似之人，了度余生；他以为，他要在百年之后，身死之时方能再见她娇颜一面，以了夙愿。却不知她竟是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徘徊着、彷徨着。若他当日不停下脚步，只怕是也无法寻回她。

如今小姑娘从巨变中存活，又这么欢喜的模样，业王怎么可能让纪管事责骂她？别说是学艺不精，就是把厨房给烧了，业王也不允许！

纪管事心中轻叹，却还是笑着点了头。角落那个就当没见过好了，老奴是在责备自己的学徒，老奴没有欺下犯上，也没有蹭鼻子上脸！

李琼芷也是直笑着，与他们一同进了厨房，一点都没有发现躲在角落幽幽看着他们的业王。

进了厨房之后，纪管事他们没有着急，只是让李琼芷自己先下一次厨，想着先看看小姑娘到底是哪一步不对劲再教习。

小姑娘熟练地洗菜洗锅，切菜下锅的动作熟稔流畅得令人惊叹，全程没有半点不妥，步骤火候无可挑剔，看得纪管事他们不住点头。

然而当端菜上桌时，纪管事沉默了。香是很香，可入目的黑溜溜的一碟，实在让人觉得心有戚戚，不敢食用。黑得……特别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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