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之走位(1/2)
薛岚兮回到自己房中闷闷不乐,李书浩和李知州同姓,说不定真有关系。民不与官斗,薛家米行在虞城还得仰仗李大人,若他真的上门,薛老爷只有答应的份。她虽然不是真的薛岚兮,但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害了薛家。可是让她嫁给李书浩,薛岚兮是千万个不愿意。
薛岚兮在房里一直唉声叹气,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冬竹看不下去了,劝慰道:“二姑娘你别担心,那家人就不是好东西,老爷夫人如此疼爱你,绝不会将你嫁过去的。”
“冬竹,我问你个问题,亲人、理想和自由哪个更重要?”
“啊?!”冬竹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问题,“二姑娘,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让我如何回答?再说了,自由是什么?”
“自由?自由就是发至内心的踏实,可以自己决定这一辈子如何过如何选择。”
“照姑娘这样说,这世上怕是没有自由的人了。”
薛岚兮望着窗外,思绪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眼神慢慢放空,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想试试...”
或走或留,薛岚兮是一个非常纠结的人,拿不定主意。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外面长什么样她一无所知。真的离开了薛府,没有一技之长如何谋生,更何况还是个女子。留下来,做一个闺阁女,老死于后宅,看着三亩地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薛岚兮连连叹气,此刻的她需要一点动力,需要一些帮助,需要别人推她一把。
“冬竹,你说,一个女子在外如何生存?”
“我的姑奶奶,你不会是想离家出走吧。”
离家出走,女扮男装,人见人爱,集万千美男独宠于一身,这些都不是穿越套路吗?薛岚兮越想越激动,赶紧重重地捏了一下脸,告诫自己:薛岚兮,你要保持清醒,你不是那块料。
无论薛岚兮如何选择,从她穿越而来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翌日,冬竹禀告薛岚兮说薛老爷在书房邀她用午膳。薛岚兮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但是没办法,薛老爷的宴请,硬着头皮也得去,说不定就是为了昨天的事。
偌大的书房里,正中放着一个大圆桌。桌上密密麻麻的放着三十多道菜,光是汤也有五六道。薛齐山满脸慈爱的邀请薛岚兮坐下,房里一个仆人都没有,桌上也只有两双碗筷。薛岚兮想不通她爹是要演哪一出。
薛齐山和和气气的让她随意,不要拘谨。薛岚兮盛情难却,喝了几口汤吃了几口菜。薛齐山一直看着她吃,也不说话,眼中透露着疼爱与悲伤,慢慢的竟红了眼眶。
薛岚兮放下筷子,“爹,不如你有话直说吧,你这样,我看着也难受。”
薛齐山强忍着泪水,“你不是兮儿。”
薛岚兮一下子愣住了,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兮儿很孝顺,用膳总是第一时间给我布菜。满满一桌子菜,兮儿喜欢的你一筷子都没夹。喝的鱼汤吃的猪肉,都是兮儿讨厌的。”
“我...我...”薛岚兮一时找不到话编下去。她现在担心的是自己如果被拆穿会不会被当作妖怪,会不会被杀死。
“兮儿活泼善良,不会大胆到闯到前堂骂李夫人,也没有能力在府中抓小偷。从你醒来,都变了。兮儿是不是死了?你是谁?”
“我...我...”薛岚兮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一咬牙吐出了实情,“我是薛岚兮,但不是你的兮儿。”
饶是久经商场的薛齐山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疑惑。
“其实你的兮儿已经死了,她上了天成了神仙,她怕你们二老伤心,于是送我来替她好好活着。我现在就是薛岚兮,我是人,不是妖怪。”
薛岚兮现在只能赌了,子不言怪力乱神,这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事,不知道能不能让薛齐山相信。书房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薛岚兮在等,在等别人宣判她的命运。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薛齐山也在权衡利弊,“昨晚冬竹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了,你有何打算?”
薛岚兮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李书浩说后日李知州便会上门,我想逃却不能。”
“为何?”
“想逃是因为我不愿做笼中鸟,我想自由自在的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薛岚兮。不能,是害怕你们伤心也害怕连累薛府。”
薛齐山满意的点点头。
薛岚兮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感情牌她是打对了。只要好好的应答,活下来应该是没有问题。
“今晚你就逃走吧。”
“可是亲事怎么办?”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告诉你也无妨。今日我得知李书浩认了李知州为义父,这门亲,不能结。”
薛岚兮一直低着头不接话,薛齐山看不见她的表情,觉得她临危不乱进退有度,如果认下她,也是薛家的福气。但是他哪里知道薛岚兮此刻紧张得要死,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一命呜呼了,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故作镇定。
“晋王代天巡视江南,这些当官的慌了神,衙门里的亏空得想办法补上。所以他们一拍即合,想拉我进局。他们想义子娶庶女,钱照得名声也好,都是我们商贾想攀他们的高枝。”薛齐山不屑之情溢于言表,那些当官的总想把商人玩弄于鼓掌。
薛岚兮小心谨慎的问道:“如果我逃了,他们会不会让阿姊...”
“不会,这你可以放心。嫡女太扎眼了,更何况你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叶家的孙女。这里面牵扯了一桩陈年旧案党派之争,他们想一石二鸟。”薛齐山现在对薛岚兮非常满意,“你能有这份心就好,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一切全凭爹爹安排。”
夜黑风高,薛岚兮穿着小厮的衣裳,身材矮小,看着就像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偷偷摸摸的穿过杂院,打开小门溜了出去。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薛齐山披着黑色斗篷站在马车旁,“城门处我已打点好了,银钱放在马车上,送你出江州府,车夫便会离开。剩下的路,你得自己走了。”
“爹,我这一走,娘哪里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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