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银子8(1/2)
周府后院,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制药。束发木簪,白衣儒袍,显得高洁清冷。俊郎的脸庞配上一点小胡须格外有些岁月的味道。男子身旁站着周府当家人周之文,他一边观摩,时不时疑惑地询问几句。
周文星带着薛岚兮突然造访,周之文一愣,“大兄怎么来了?今日休沐吗?”
周文星打趣道:“听说你收了些生乌头,准备熬着补身体。我来瞧瞧你吃死了没。”
“哈哈哈,大兄说的哪里话。”周之文指着身旁的沐温知,“难得遇到沐神医,我可不会轻易放他离去。这不,他在用生乌熬制跌打损伤的奇药。我试了下,效果真好。”
沐温知面带微笑朝周文星拱手行礼,“谬赞了,当不得神医。祖传医术没学到,倒学会了不少旁门左道。”
“之文,一定得给我留一瓶,我长年累月腰酸背痛。”
“哦,原来大兄是为了讨药而来。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十两一瓶概不赊欠。”
“没钱,没钱。”说完周文星顺手抓起装好的药瓶,带着薛岚兮跑了。
回到府衙,周文星将药抹在膝盖上,等了半个时辰没有异样反而脚还不疼了。
薛岚兮尴尬的挠挠头,心想是自己误会了。
回到义庄,朱大叔从里屋走出来,脸色有些憔悴,不停的咳嗽,“咳咳,丫头,回来啦。”
“朱大叔你病了吗?看大夫没?”
朱大叔摆摆手,“都是些小毛病,过几日便好。”
“那怎么成,夜三,快去请神医来看看。”
“别,别麻烦了。”
哪里拗得过薛岚兮,夜三脚程快,返回周府去请大夫。
薛岚兮拉着朱大叔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嘘寒问暖。朱大叔脸上挂着笑容,久违的亲情,不禁感慨,“如果我的孩子还在,肯定跟你一样孝顺。”
“朱大叔你有孩子吗?他去哪了?”
“咳咳,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薛岚兮帮着朱大叔拍着后背,“朱大叔,我有件事想求你。”
“你说吧,我这老家伙能帮的一定会帮。”
薛岚兮站在朱大叔背后,贴心的为他捏着肩膀,“朱大叔,我想拜您为师,向您学习验尸技巧。”
“丫头啊,就算我想教你,一时半会儿的你也学不会。我跟着师父学了十年,然后守了无数具尸体才看出一些门道。你的长处在于推辨,验尸的事,寻一个有经验的仵作便是。”
“可是…朱大叔,您知道的,官官相护,那些仵作们常常不说实话刻意隐瞒。我想着,能学一点算一点,就算只学到点皮毛也不会被人轻易骗了去。朱大叔,求求你,教教我吧。”
“咳咳,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学验尸要查案?”
薛岚兮走到朱大叔身前,郑重其事的跪下,满眼炙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人生一世,若是碌碌无为我会不甘心。老天赋予了我这份能力,我就应当尽其所能还世人一清白。”
“嗯,那你可得不忘初心。”
“朱大叔您是答应了?”
“还叫大叔。”
“徒儿拜见师父。”
“乖,起来吧。”
薛岚兮满心欢喜的站了起来,“师父,我还不知道您的大名呢,万一以后别人问我师承何处,我答不上来岂不是丢了您的脸。”
“你这丫头鬼灵精,我叫朱平。”
“薛先生,沐神医请来了。”
沐神医背着药箱,四下打量了一番义庄,才坐下为朱平把脉。
捋了捋唇上的胡须,气定神闲,“秽气入体,吃几副药便好。盛夏将至,尸体乃秽气之源,这样放着可不成。”
沐温知拿出笔墨写了副药方递给夜三,又拿出一张纸,边写边念,“甘泉川芎各一两,细辛半两,麝香少许。做成药末和蜜成团,每日焚烧一丸,可去秽气。”
“哇,沐神医,这些你都懂啊。”薛岚兮一脸崇拜的看着沐温知。
沐温知谦虚的回应,“哪有那么神,世家典籍我一点没学会,一些杂科皮外伤倒是懂了一些。”
薛岚兮付了诊金送沐温知出门,沐温知再三叮嘱一定要按时吃药,期间不可再接触尸体,勤盥洗。
这几日薛岚兮晨昏定省细心照料朱平,朱平吃了几服药,病已经大好。
朱平将自己二十几年的所学所见详详细细的讲给薛岚兮听,薛岚兮拿着纸笔时不时的写写画画。学了十天半个月,只记住了一点皮毛。
“你也别心急,多勘验几具就记住了。验尸可不会一蹴而就,要想融会贯通,得下几年苦功夫。”
朱平时常安慰和鼓励薛岚兮,在他看来薛岚兮是聪慧的,就是性子太急静不下心。
轰隆轰隆,屋外一阵雷鸣,夏天的暴雨说下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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