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1）

李英放暑假比姐姐早几天，幼儿班平时也没什么作业，暑假回来就上一年级了，届时老师也会变，自然没什么作业。李英偶尔会和李钰去村里的小河抓鱼，河就在离家不远处，每年夏天连雨天后就会发河，届时河水会上涨，河道也会变宽，河岸两旁种着果树，若是雨下地大，时间持续地较长，还会把河岸冲坏，把树淹没，但是再大也不会发洪水，周围虽然是连绵大山，但是那种石头山，土少岩石多，土多的山坡度缓还都种上了果树，是以不会有山体滑坡，更不会出现泥石流这样的灾害。而李英放假的时候还未到连雨天，此时河水又浅又清澈，河中拇指大小的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很是悠闲。

李钰比李英小一岁，她们的感情很好，李英还没上学的时候常找李钰玩耍，李钰家在村子的南头，李英家在村子的北头，李钰很懂事，记得往年五六月份果树套袋的时候，她常常跟着五叔一起去下地，还会帮着套袋。李英却没有套过，每到农忙的时候，母亲就会把姥姥叫到家里来照顾她，母亲说不能让李英去，不然还得分心照顾她。而现在已经七月中旬了，正是果子生长的时候，果树需要大量的水，可是天气却干旱异常，李英父亲和几位叔叔就合伙，从村里水库给果树浇灌。这时候五叔就不会带李钰去地里，李钰就会和李英一起玩，两人除了抓鱼还会抓蝌蚪。蝌蚪不如小鱼游地灵活，很容易就抓到。听大人说，蝌蚪长大后就会变青蛙，是益虫，所以她们抓完后就会把蝌蚪放了。

过了连雨天，核桃长仁了，李英就会在家门前的树下摘几个核桃，去河边把青色的核桃皮在粗糙的石头上磨掉，手往往会沾上青皮的汁液，洗不掉，粘上的部位变干后就会成黑色，至少一个月才能褪色。只要能吃到核桃，这些都是值得的。每到这个季节，没有几个小孩的手是正常颜色的，在贫穷又落后的农村，新鲜的核桃是不可或缺的美味。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九月一日一到就又得去上学了，李英上的小学比较小，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没有特殊状况基本上小学六年都是幼儿班时的那些人了，有特殊的有可能中途转走，基本上没有转过来的，更不存在分半的问题。

通常情况下，经过幼儿班一年的相处，哪怕没说过几句话的也都互相认识了，像李英这样，只认识同村的以及有些正面接触的人的情况毕竟少数，所以新学期开学也就没有什么自我介绍的环节了，基本上就是老师念一遍人名算是认识下班里的人。教李英的那个老师现在还要接着教幼儿班，听说她只教幼儿班，而教别的年纪的老师，例如现在教他们的班主任就有可能会跟级。不过这和李英也没有多大关系，她甚至不知道新班主任叫什么，她是个新来的老师，并没有告诉他们她叫什么。

一年级的就两门课，语文和数学，全都是班主任教，偶尔也会给他们上体育课，也是班主任教。学校没有教音乐美术的老师，所以也没有开着两门课。当然，即使有也不一定给他们开课，听说学校只有一位体育老师，他只教五六年纪和体育特长生。

班里欺负弱小的小孩还是比较少的，小孩都比较冲动，往往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有时候哪怕仅仅是看了一眼都会引发一系列的矛盾，所以班里常常有打架的，有时候上自习课，老师走开一会儿，前后桌都有可能因为谁挤着谁而打起来。李英坐在最后面，存在感又弱，平时也和人接触地少，从不去招惹别人，别人既不拉她去打架，她也不主动参与进去，在班里就像背景似的。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女生挤兑她，像陈然和赵小菲，陈然就是没事找事那样的，你不搭理她，她就嘴上说些难听的也就罢了，你要搭理她，她就动手开打，对她忍忍就过了，赵小菲是那种蔫坏的人，经常鼓动别人打架，她在旁边看热闹。李英原来对她些微的印象也就是和陈然关系很要好，常常和陈然一块儿玩。一个月前也不知两人怎么就闹翻了，互不理睬对方，这和李英本来没什么关系，但是在陈然又一次嗤笑李英后不久，赵小菲就悄悄地问李英要不要放学后合伙把陈然打一顿。赵小菲是怕自己一个人打不过陈然，才会找上李英，李英清楚这一点，没有同意，赵小菲劝说半天，无非就是陈然平时怎么欺负李英，李英要是有种就该教训教训陈然，见李英依然不为所动，就骂李英孬。从此有事儿没事儿就对这李英骂孬种，李英只当听不见，决定以后离她远远地。

赵小菲和陈然的关系越来越僵，每次两人冲突都是赵小菲退让一步，倒没有打起来，可赵小菲心里的怨气却越来越重。每个班里都有那么几个厉害的女孩，要么拉帮结派，要么依附着高年级的什么哥什么姐的。陈然在班里的战斗力算是比较强的女霸王之一，有自己的小团体。赵小菲被她挤兑，就去讨好周媛。周媛也是班里的女霸王，她是周村人，她有个去部队当兵的哥哥，在他们村就很有名气，他们村子里的厉害的学生也都挺照顾她，她是那种不好惹的主，但她却不会主动去欺负李英这样的老实人。周媛看陈然本就不顺眼，赵小菲告诉周媛陈然背地里骂她，周媛很快就叫了几个人撑场子，放学后把陈然堵在了路上打了一顿。

李英家在学校北边的李家村，陈然家在学校南边的陈村，陈村再往南就是周村，两村紧挨着，离学校在的赵村很近。李英是第二天听李明月说起这事儿的，李明月不仅和李英是同村，还有点亲戚，李英的爷爷和李明月的爷爷是亲兄弟，李英管李明月的父亲叫大叔。两人在幼儿班的时候基本没怎么交流过，李明月偶尔也会和别人一起嘲笑李英。后来上一年级后，他们不再与高年级的隔开，接触的人也就多了，学校里就附近几个村的人，离学校最远的就是李家村和谢家沟。凡是村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沾那么一点儿亲，即使没亲戚也都认识，所以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会有那个哥这个姐的，只是有的人的什么什么哥的打架很厉害，那些人就觉得自己多牛似的，开始横着走，仗着有人撑腰，打架斗殴也无所顾忌。这也是为什么一年级开始，班里就常打架的原因，幼儿班时也有人打架的，但没这么多弯弯绕，老师调节一下也就没事儿了，但现在不同，进入一年级就好像自己是大人了似的，不能做找老师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在他们世界里，最怂的就是找老师打小报告，要是你挨打了不自己打回去而是告诉老师，那绝对妥妥妥地等着挨打，除非父母天天接送，否则绝对打到你认怂为止。

李明月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了陈然，就被她打哭了，她从那以后放学不敢自己走，非得让她爸送她，她爸骑车接送她两次，在路上总能看到李英就顺带把李英捎回去，然后就让李明月和李英一起走，慢慢地两人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