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随着天气变暖，身上穿的衣服越来越少，等到穿着短袖还让人觉得热的时候，就放暑假了。李英却在考试前两天感冒了，这次恐怕要考砸了，李英心里很是失落，她期中考试又考第六，为了能进班里前五名李英考试前两周可说是前所未有的努力，回家后还背英语单词，这突然一病让她有点措不及防。李英甚至都不想去取通知书了，遗憾归遗憾，李英还是乖乖去取了。

回到家看着试卷也不知要开心还是失落，开心吧，虽然没考砸，可也没进步；失落吧，考第六似乎也不差。李英心里的纠结可想而知，没滋没味地吃完饭，李英母亲见李英吃的比往常，有点担忧，怕李英上火，就去小卖铺给李英买了两瓶罐头，一瓶是山楂的，另一瓶是桃的。李英立马没心思想考试成绩了，等着母亲把罐头打开，就拿小勺开始吃。李英小时候一生病母亲就会给李英买桃罐头吃，甜甜的，李英十分喜欢吃，有时候李英馋了，就会对母亲说自己体温有点高，可能是发烧了，李英母亲会摸摸李英的头说确实有点高，去给你买瓶罐头败败火。

李英意犹未尽地吃完罐头，看着桌子上那瓶山楂罐头有点不解，问母亲：“为什么要买山楂的？”

“你姐姐爱吃山楂的，今天早上她打电话说下午回来，我就顺便给她买一瓶。”李英母亲回道。

说来这两年固定电话刚刚盛行，村里几户有钱的都安装上了，李芸之打电话都是打到隔壁的隔壁家去，李芸觉得打到别人家终究太麻烦，还不如自己家也安一个。李英母亲想李芸上学基本上不用自己掏钱了，家里也没什么大事，安装一个电话也不错，就欣然同意了。

听到外面有鸣笛声，李英和母亲就赶紧走到外面，果然见李芸从出租车上下来。村里交通不方便，每天只有两趟车通往县里，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出门很不方便，李芸每次回家都是从火车站直接打车回来。

这次李芸回来，又拎不少东西，一半吃的，一半是衣服。李芸这半年又赚不少钱，本想给母亲一半，母亲坚决不要，李英家现在也不缺钱，前几年收成不好，还得供李芸读书，李芸上学那会儿没有实行义务教育，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都要交学费，还有各种各样的费用，有的人家嫌费钱，初中还没上完就不让上了。李英母亲是有远见的，家里生活虽然拮据，也要供李芸读书，李芸也没辜负母亲的一片心意，最终考上了大学。李芸十分感激母亲，如果不是母亲在家里困苦的情况下还供自己读书，指不定自己也像小学，初中的那些同学一样早早嫁人，不可能有机会接受更高等的教育接触更优秀的人，更不会见识外面世界的缤纷广大。李芸思来想去父母都是庄稼汉，做些小本生意还行，做大买卖怕是不行，倒不如留在村里，搞些养殖什么的，一来家里院子大，稍稍改改也就行了，不需要投入太多，二来搞养殖基本不妨碍种地，能赚钱是好赚不了钱也赔不了多少，秋天苹果还能卖钱，不至于喝西北风。

李英母亲听了李英的提议深以为然，正好现在猪肉价格下跌地厉害，李英母亲决定捞一波猪羔子。家里有个猪圈一直闲着，稍微休整休整就能用了。晚上李英父亲下地回来，李英母亲就和他说了此事，李英父亲开始不同意，李英母亲就自己找来村里几家关系较好的人帮忙修猪圈，李英父亲无法，只得也跟着一起修，一天就完工了。

李英母亲没过几天就打听到哪里有猪羔子，让李英父亲开车去看看，李芸也跟着去了，母亲让李英在家看家。傍晚的时候父亲三人开着车回来了，还拉来十几头猪羔子，听说一头大概二十多块钱。家里的玉米都磨成了饲料，第二天母亲又和父亲开车去买了好多别的饲料。

一家子忙的不亦乐乎，只有李英闲着没事儿。李芸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吃完饭让李英去洗碗，李英无法只得去洗。以前李芸在家碗筷就交给李芸洗李芸不在家，就李英母亲洗。到了秋收时节，父亲母亲忙着摘苹果，吃完饭就走了，母亲一走，李芸就开始使唤李英。倒不是李芸欺负她，而是李英在家实在太娇气了，母亲从不使唤李英干活，顶多在做饭忙不开的时候让李英买包咸盐或者买瓶酱油什么的，李英也就不知道给母亲分担一点杂活。想当初李芸小时候哪有这待遇，就是现在，哪家姑娘不会给家里干活的？无奈父亲母亲都心疼李英，再忙再累也不让李英干活。李芸这几天在家还好，烧火做饭的都行，过些日子上学去了，李英不仅帮不上忙，母亲还得分心照顾她，给她烧火做饭。李芸又不能深说，说多了母亲还不爱听。在母亲心里，李英就是哪哪都好，不会干活也好。大的不听劝，小的她也没法管，这么多年了全家都宠着，管起来怕是李英受不了，最后李芸只能感叹，孩子就不能太娇惯。

李英开学不久，李芸也开学了，家里苹果还没摘完，母亲只得早起喂猪，喂完猪去摘苹果，中午姥姥来给做饭，倒不至于让母亲抽空照顾李英。李英每天中午都是12点左右到家，李英父母却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有时候不到十一点就到家了，匆匆吃点下挂面就又走了，有时候要到下午一点多才能到家，实在太累了就休息半个小时。

十一小长假过后，苹果基本上就摘完了，母亲也就闲下来了。父亲则是接着出门打工，主要是跟着村里的包工头给人垒墙什么的，一天六七十。

李英在学校过得不咸不淡，近来徐蓉脚扭了，徐蓉上学都是父亲接送。李英就开始骑自行车，有时候也会和李明月搭伴走。再后来就是早上和李明月、李美一起走，下午和李明月走。李美上五年级，比李英他们高一级，李美的老师赵焕谷特别严厉，练习册当天讲完就得当天改好，否则就留下来接着改。赵焕谷还经常压堂，短则十几分钟，长则半个小时。李明月一开始还等着李美，后来就和李英一起回家了。

谢影和谢丽君不知何时重归于好了，又开始形影不离。李英也没觉得有多失望，她早已习惯形单影只。谢影努力过，可总觉得两人亲近不起来，李英对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你需要人陪的时候，她会安静地呆在你身边，是很好的倾诉对象，需要帮忙时她也会欣然帮你，作为同学好的没话说，作为朋又感觉缺了点什么。谢丽君有种种缺点，却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不像李英，感觉对谁都那样，反而不似朋友。是故谢影除了偶尔找李英凑个人数玩游戏外，基本上没啥交流了。

自从上学期和周媛几人玩过后，周媛有事没事就让李英放学一起玩，李英大多数时候都拒绝了，周媛也不恼火，和李英关系越发亲近。这学期开学，郑红艳又调换了一下座位。李英和周媛成了同坐，两人坐在中间排，每天早上李英一到班里，周媛就向李英借作业抄，李英一开始还不想借给她，周媛说，你不借我抄我也是抄别人的，反正都是抄。李英想想也是，周媛如今根本不学，上课和人传纸条聊天，更别说自己写作业了，于是就借给了她。

眼看天气转凉，穿的衣服也就多了起来。李英大多数衣服都是李芸的，偶尔母亲也会给李英买身衣服。期中考试在周五，周六日不用上课。周媛约李英去她家玩，李英想自己也没事就同意了。周媛也叫了李明月，于是周六上午李英和李明月就一起骑车去周村，李英知道附近的一些村子，知道方位，却从来没进过村里，李明月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驾轻就熟地直奔周媛家而去。

三人在周媛家呆会儿，觉得没意思，主要是周媛和李明月两人闲不住，李英倒是无所谓。最后周媛两人决定去去周村游乐园玩，游乐园是这两年村委会响应国家号召，修建的供村民休闲娱乐的地方。里面有小孩喜欢的秋千，跷跷板，滑梯等等，还有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可以说兼顾了村里不同年龄段的人群。挺周媛说刚建好那会儿来的人特别多，想要玩都得排队。现在天气转凉，热度也有所下降，来玩的人也就少了许多。可周媛几人来的时候，只有一些带小孩的老人在在这儿玩。一般农村的男子这个时候都会去打打工，女人要么带孩子，要么把孩子交给老人，凑一波打麻将。这里许多器材李英都从未见过，也不知怎么玩儿，周媛就耐心教她。几人玩了一阵，就看到孙东阳和他的两个小跟班也来了。孙东阳一见周媛几人，就走了过去。

“呀，媛姐。”孙东阳显得很高兴，还冲李英李明月两人笑笑，“你们也来玩了呀。”

“是呀，不行啊。”周媛半嗔半笑地回到。

“这话说得，哪能啊。”孙东阳赶紧解释道，“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要不一块儿玩会？”

“玩啥呀。”周媛有些意动。

“打篮球去吧，这学期媛姐光顾着搞对象了，都没出来打球。”孙东阳对周媛调笑着说。

“别瞎说。”周媛瞪了他一眼，“咱们去哪打球？”

“去学校吧，反正离得也不远。”孙东阳说。

几人就骑车去了学校，玩到了中午12点，都累的满头大汗。周媛让李英李明月两人去她家吃饭，两人拒绝了。

李英一直觉得孙东阳喜欢周媛，每次都跑去找周媛玩。可今天看着又不像，就问了李明月。

“李英，不知道你可别瞎说。”李明月听了李英的话有点好笑。

原来孙东阳是周村人，从小就和周媛一块儿玩，关系一直都很铁。当初周媛教训赵萌的时候，孙东阳也去了，要不是孙东阳劝说周媛，那天赵萌就被打了。后来赵萌就跟着周媛混了。至于今天说的周媛忙着搞对象确实不假，周媛开学后不久就和李英前同桌赵晨在一起了，两人上课传纸条，下课去小树林。这件事儿几乎班里人都知道，就李英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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