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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章】远近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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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缚离开后去了关重秋的公房,敲开了房门,听到他道了声请进,沈缚才跨过门槛。

“沈缚?”关主簿见到来人,没想到她会来。

她微微一颔首,抬眼望见坐在书案后面的关重秋前面坐着一位姑子,背影略有些眼熟。

再往前踱了几步,才发觉是宫里那位茹虹。

于是沈缚道了句:“关主事好,姑姑好。”

“沈司祠好久不见了。”茹虹笑道。

“你二人认得?”关主簿有些惊异,见沈缚眼中也划过不解,关重秋先让沈缚落座,心中有了几分盘算。

“这些时日辛苦了。”

沈缚低了头,想来关主簿应当是知道她卷入了命案里:“亦谈不上辛苦。”

“义庄就你一个姑娘,平日里可是有诸多不便?”关主事又问。

“因从小在义庄长大,身周都是熟悉的人儿,也就习以为常了。”

关重秋看了一眼茹虹姑姑,与沈缚道:“女子想在外做营生,总是不容易。倘若没有人帮衬,则更易受委屈。即便有吃苦的心和准备,时运不济无异于直接断了前路。”却不知在同谁说。

沈缚心下一沉,不得不担忧起祁知猷与她允诺的入编一事,却听闻:“刑部能给予的名额有限。秋试在即,上头的意思是,多备一些位置留给进士生。审刑院并非清闲自在之地,入了手的俸禄也不高,恐是有吃力不讨好之嫌。又常年与死尸打交道,不免晦气,这些你都应思虑清楚。女子入刑部,本就难得,若要入审刑院担女仵作,几乎不可能。沈缚,你能吃苦,这点我晓得,倘若真有心入刑部,不如来我这儿,保管保管证物、整理整理记录、编纂验尸年鉴,或还能替你留出一个名额。”

关重秋说话并不难听,可这每一句都让沈缚极其不适应。像是本来心心念念准备了许久期待的,如今被尽是否决,硬塞了另一样自己本不想要的。

她有一些愣怔,又笑了一笑,本想开口,却被关主簿拦下道:“你也不必急着回答,过几日想清楚了同我说也来得及。”

因身旁还有一位茹虹姑姑,沈缚没有多说什么,先应了下来。而关主簿坦言继续道:“你若来了刑部,义庄分去礼部祠部,那边或也少不了姑娘,我这儿也想问一问,李主事可有想过招徕一些宫人帮忙?”

因而这所说的宫人就是茹虹姑姑?如此显而易见,沈缚心下了然,于是道:“我们本也人手不足,若真有愿意去的姑姑管事,那自然是好,但李主事那儿我还得问一问他的意思。

听沈缚所言,关主簿点头说是:“这事儿还需要考量考量,若是李主事能确定下来,趁着你还在义庄,沈缚你也要好好带着那些宫人。”

原来是这么一个互利互换的关系,沈缚这才想了明白。她从义庄出来去刑部这事儿还未有定数,便要以其他人去替代她原先的位置。倘若她能说服李主事,她也只能在档案证物堆中过活度日。

她根本没法获得主动权去争取一些什么。沈缚还是想再去问一问祁知猷此事还有否商量回旋的余地,又这或者只是关主事的一面之词。

理了理心绪,沈缚看向茹虹道:“是姑姑您要来么?”

关重秋呵呵一笑:“恰好你二人认得,若能互助也是件好事。”

而沈缚不晓得这算是个什么样的互助,她从未想要去编写刑部志,她理应在祁大人提出叫关重秋带着套编纂年鉴时就意识到的。或许是自己执念太深,全然没曾想到过退而求其次这一层,才会令如今的自己显得有一些些尴尬。

茹虹慢慢言道:“沈司祠不必惊讶,是我早就想出宫后便要做这一行了。”

茹虹在宫里过了约莫二十年,却从来未将之作为归宿,小时不过是为讨生活,稀里糊涂入了宫,纵然有吃有喝,衣料不是再是粗麻,可却从不安稳,万事皆要看主子面色,如履薄冰。

“宫里作差事还被人尊一句贵人姑姑,站玉阶端金盘,义庄……”沈缚略一踟蹰,“而义庄即便分去礼部也是行司祠之事,毕竟还是阴晦之地,怎么姑姑会有这样的想法?”

茹虹笑了笑:“我在宫中尚容,负责娘娘们日常洗漱梳妆,替活人与死人画眉应是一回事儿,因而对入殓也并非不熟。那日宫中大火,娘娘们香消玉殒,而我见沈司祠替娘娘修缮,是妙手回春,纵使焦炭之躯也恢复如生者,心下满是佩服。”她当真不知这么个小姑娘竟然有这般本事。

“姑姑谬赞了,我也仅仅通识依骨还原,并不是其中高手。”

茹虹笑了笑,又垂了眉头:“几位亲近的人皆不在宫中了,我对这姑姑身份也就更不挂念了,有机会重出宫闱,本就是我心之所向。”

沈缚点了点头客气道:“若有茹虹姑姑帮衬,大伙儿定会得力许多。”

回了义庄与李主事商讨了此事。

“既然关主簿如此说,我们也恰好需要女子来梳妆,茹虹姑姑是宫里来的人,行事应当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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