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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章】自私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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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晓人还活着,且赵璩遣人送信, 这便意味着这位三殿下对江偃并无敌意。

沈缚心稍安, 却无法因此而停下来。

头顶无雨,阴云始终不散。

她今日告病未去刑部, 可出乎意料的是, 刑部郎中郑竣却是遣人登门而来,约在远离官署的闹肆酒楼见上一面。

此地喧哗贯耳, 路人摩肩接踵,将她二人很好地隐蔽在角落。

“你为审刑院下的行人, 出此大事, 可有与祁大人相告?”他动了动酒杯。

郑竣是在这朝堂之上唯数不多的中立之士,只事朝堂,不侍其主。

沈缚虽然与之无甚交情,在此危机之时,却也只能试着一搏去信他。因她了解祁知猷, 与此人不一样的是, 他懂得如何巧妙保住性命, 平步青云的祁知猷看重的是仕途。之所以年纪尚轻却已是员外郎, 靠的便是办案精妙,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一点。是而当今的朝廷不许有忠肝义胆之士,所能容忍的是那些处事稳,处世更为可靠之人。祁知猷不着痕迹, 不落窠臼, 才可立足于对众人而言朝不保夕的庙堂。

一人是为事, 一人是为己。

沈缚知此事要是与祁知猷相告,恳请他涉水办案,定会同从前一般被按压下去。诸如魏无忌之徒他尚且替之留得一条性命,更何况是这位朝臣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储君呢?

因而祁大人这边,沈缚选择闭口不提。与他于己皆无弊害。

于是她回道:“不敢令大人替我烦忧,找出持凶之人想来应是督捕司之责。”

郑竣点了头,收起笑意道:“贡院捎人来报,夸街当日回去清点后,不单单少了几匹马,更是……少了一位武贡生。”探了探了沈缚的神色,缓言问之:“沈行人与这位武贡生认得么?你觉此人会是行凶之人么?”

沈缚心生一计,若就此将江偃扣上持凶伤人的帽子,督捕司或许才更会上心去办此案。因多年行走,见过也体会过几番恩怨下来,她清楚地明白,说理是讲不清的。官府最怕的,便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小事了了,大事才压痛了他们的神经,是而或许先将江偃所谓的嫌疑放大,找到后再洗清,也不失是一个可以一试的法子。

沈缚答:“回郑郎中,我猜不出是谁,是有人救我上马,而逃命一路惶恐,根本未有多留心。而刺杀我之人原先并不认得我。因他有试探我是否是沈缚,且此人有我的画像。若是杀手,定有雇主,若是奴仆,必有主子给予他画像的。”

郑竣一想,心觉疑惑,二皇子查办这一夸街当日的闹剧,原以为已收尾,马丢了尚且惩处了太仆寺几位司马,如今人丢了却不闻不问,实属不寻常。

“沈行人有什么猜疑之人么?”

“我自然不敢妄言。”沈缚颔首,作面色惊惶:“昨日在刑部,人多嘴杂。而今郑郎中特意绕开众人来寻我,想必心中亦有怀疑的对象了。”

郑竣皱起了眉,凑近且压低声音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沈缚缓了缓心神:“救我于沉湖的是三殿下,而他言前一日付侯爷约了他与二殿下一同游湖。大雾天气,何以要游湖?这是我一之不解。而二殿下住在宫外,本应提早一步到,却因夸街之乱并未赴约。我不知事情有无干系,只觉得,一切都太过于凑巧了。”

郑峻思索了片刻,未回应她的猜测,而是与她讲:“已叫人去湖上搜尸了,但我恐他若要此事不露痕迹,既然有买凶的本事,便早已有人清理过了。”

“麻烦郎中仔细搜寻,总有遗漏之物。”

与郑竣告辞后,沈缚再一次地路过国公府门前,手攥着郑国公的令牌,知眼下无法莽撞从正门进入国公府中去。

丁管事尚在府中,已经婉言将她劝退。主人不在,沈缚又有什么借口与府内的这位“已故之人”见上一面呢?

沈缚不肯罢休,纵觉处处戒备森严,国公府不比皇宫,这偌大的府邸不会没有缝隙。

而这厢沈府来人,已是来寻沈缚回去。

下仆气喘吁吁:“六小姐让我好找,您身子未好,一大早的是去了哪里?”

只要沈家人有心,自然会知道她在哪里。

沈缚转过身去,看了眼来人,垂了眸子,上了马车问:“怎么了?”

“四房的老爷没了。”

沈缚拉下门帘的手一顿,忽地愣住:

“怎么没了?”

“闻说是在狱中自尽了。”

沈豁斌死了?虽然知他时日无多,终有一日将行刑,便未再留心,哪里晓得这个自尽的时机亦是赶得如此紧凑,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她忙回神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早才发现的,实际上是昨天夜里就没了。”奴仆坐上了马车,挥着马鞭往前驾去。

“这之前有谁去过牢里么?怎么自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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