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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与凤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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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霞并不以真面目示人。

而景平皇后却似是认识这张脸的主人。

沈缚并没有深究,只是行礼又抬面, 见景平面上倒是露出了一丝诧异。

景平皇后好似亦认得她, 沈缚猜得先前几次她来国公府上之时她或是见过自己。

逐霞见此先行告退:“我在外头候着。”

而景平待逐霞离开,看向沈缚略略迟疑。面前这个姑娘却是霍然在她面前跪下。

令她猛的一怔。

潘越微见沈缚面色恳切, 心中犹疑, 反是抬脚坐回了靠墙的高椅,却没有叫她起身。

她显然不是此女究竟是什么用意, 国公不在府内,她心中大石高悬, 却并不露声色。

“皇后娘娘。”沈缚伏地不起, 跪地同她道。

潘越微却道:“她已经死了。”

宣告死亡,是身体发肤的气绝命断,亦是头衔身份的剥离。

皇后已故,被加以谥号,却又从中解脱出来, 因天下人皆知她已薨。

她便不是皇后。

沈缚沉下一口气, 她不愿承认“皇后”一衔, 可她终究却还是一位母亲。是而踌躇一番, 终是开口:“江偃有难。”

潘越微凤目微眐,却硬生生地按压住情绪,没有打断,而任由沈缚说下去。

“双生帝王家, 一子去而一子还。”沈缚一言, 令潘越微耳中一轰。

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想起几个月前的夜里,她亦是如此果决地做出了宫闱里的推测,话语看似张狂无理,却并无太多虚假。

人皆有秘密,避而不言则永是谜题,可沈缚此女却执着于破解讳莫如深之谜。

双生子自古便是宋室之大忌,皇后经历换女丧子之痛,却又再遇险恶。

孕中被金人掳掠,又在金国诞下双生子。因而难免不叫人有猜忌有口舌。

而身为一国之后,更不能容允此事发生。

“娘娘应知,三殿下并非生来便有不足之症,可为何后来突然病发了呢?三殿下是皇子,常年在您身边,为何忽然染上重疾,成了久治不愈的沉疴呢?”

“是非恩怨曲直难辨,宫里从不直截了当地起冲突,令后宫表面一片和睦,是皇后的本分。而阴险狡诈之人,是防不胜防的。”

皇后言语之间是觉有人替三殿下下药,却无能为力罢了。

遥记那年是绍兴十二年,太后回銮后不久的事儿了。彼时岳云尸骨已寒,宋金才签下和议。

潘越微心中有数,回忆则令她心更凉,只是看向沈缚,蓦然道:“你与江偃又是什么关系?”

那您与江偃又是什么关系?

答案显而易见,连耳力都如此相像。

沈缚不再提问,而是如实答道:

“他因救我而被二皇子所囚,事因我而起,自心中愧疚。”

哪知却换回她一句冷笑:“你要我如何救?”

闻言,沈缚动了动唇,没有发声,一颗心沉到深海底。

“自救尚且不可,我如今是死了,叫我如何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沈缚不知何谓不相干,分明怀胎十月,是自己体内的生命,又如何眼睁睁能见他一死。

潘越微平静道:“怀胎十月皆是苦楚。送他远离何尝不苦。本我已习惯,以为一死能解脱,末了又重蹈覆辙一般。江偃原是宫中子规,受命几次欲杀了本宫,而如今也算救了我,是两清了。我无能为力,自始自终,你都不该来求我。”

若论母子亲情,他二人确实谈不上,一生下来便经历了分离,又恐双生子一说,乃令人避之不及。而他身为子规之时,竟阴差阳错地被派去刺杀皇后,想来其中款曲则更心寒战栗。

“纵江偃是无关之人,那么三殿下何如?他的病症并非无因,我想如今二人的性命,是由一蛊联系在了一块儿。”

“蛊?”

潘越微拧起了眉头。

“江偃身上有蛊毒,乃至百毒不侵。可每至圆月时,皆会发病,几次下来,又像受人控制。这与三殿下症状一致。”沈缚膝盖有些麻,顾不得这些,还是道:“我闻前二日三殿下忽然病重,怕是江偃被用了刑。娘娘若要救三殿下性命,还必将先救江偃一命。”

“潘家无权贵,自坐上这后位,外戚净除,倘若当今硬要有能说上一两句话之人,也唯有郑国公了。”

郑国公能救皇后于水火,能藏其于深院。便可知皇后与这一脉,并非等闲。

景平与郑国公之间的联系,是因皆为□□一脉。若要论辈,潘越微还应唤国公一声表舅,因他纵不过知天命之年,却在这皇家,与韦太后齐平,更有几分重量。

“愿娘娘将国公唤回。”沈缚凝眉看向潘越微。若沈缚有足够的立场,她自然亦想自己请回,然这话语的分量,自然敌不过皇后。

“若我未记错,你与鸦阁中人往来密切,百里传信,派一只鸟儿就够了。”

而沈缚更不想劳烦余尔砚的乌鸦,她只能答:“此事要避开二殿下,便不可以乌鹊传书,如此迟早会被他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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