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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章】非圣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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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宫殿里,宣武帝得魏无忌来报, 又见他拿出了那一颗断齿, 在二皇子府搜不到三殿下这一事令龙颜大怒。

立刻唤了司天监转罗盘找人,而说人确实还在皇城之内, 最接近真龙的脚下。

就在魏无忌离开大殿之后, 又有宫人连滚带爬地拦住他,在魏公公耳边道了一句话后, 只见这位年逾半百的老宦臣又折返回到大庆殿上。

“启禀官家,三殿下已回嘉善殿。”

而此一言, 恰好正中宣武帝的红心, 亦验证了司天监所言不虚。

真龙脚下,而他贵为真龙天子,赵璩岂不是就在这宫殿之中。

得讯赶来的赵瑗,见这位皇弟依旧是这般,躺在病榻之上。未提起心中怀疑, 没问他这几日在哪里, 只是安抚了他几句, 又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埋怨道:“贼子有心挑拨我二人,三弟心善,不要被人蒙骗利用了。”

而赵瑗此时心中又想,为何府上方少一人, 他的三弟又忽然回宫。这二人可相识?难不成根本就是一人?……不, 他立刻否决自己的这个念头, 只是遣人去追,那位凄厉惨绝的杀手子规,究竟逃去何处,务必要再次抓得在手中。

目光移向三皇子,赵瑗不可不戒防这位貌若久病的赵璩或是局中人。

他对这位近在咫尺的弟弟,感到极为陌生。

倒是这一名三皇子坦言,面色好似露着愧疚:“是我之过,出宫亦未同宫中人说明,请了付百郦在酒楼听曲倒有些乐不思蜀了,还请皇兄不要怪罪,父皇那儿我会说明。”

次日两位皇子偕行拜见官家,面色坦然似毫无隔阂。

见二人相处洽洽,宣武帝对那位离间的宦臣的杀心,又重了几分。

*

是夜郑国公未入家门而径直先入宫。

魏无忌在四周布下的厂卫忽然被一瞬间撤离,潘越微坐于高阁耳听八方,即便是风吹草动之声亦不敢轻之。

沈缚丝毫不敢休息,终于侯到了载郑国公归府的马车。

撩开帘子,看向月下单薄的女子,而他想起收到的第一封密信:

“沈豁斌死于大理寺狱中,盼归。”

是由潘越微手书密送,亦未经由余尔砚的鸦使。

郑国公展开书信,便可知在他刻意离开去往宁波处理魏无忌二三事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豁斌虽被大理寺所看守,而死讯不可外传,惟有告知家人。

而沈缚正是沈家人。

然沈缚于其疏远,沈崞亦少与之来往。因而沈豁斌的死是要事,而她有更急迫之事却不可言说。

潘越微不能出府,那便只可由沈缚入府了。

眼下沈崞的这个女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私闯国公府,知晓了宫闱密不可闻之事。她若要想保住自己的脑袋,便只能来寻他了。

且看她如何说,如何做罢。

“我前来为向国公请罪。”

不出所料,沈缚先人一步低了头。她双拳紧握,一副想要和盘托出,将大白真相的模样。

郑国公踩着阶,踏下马车,闻声回身看了她一眼,收了袖口,又跨入府门。

沈缚默言跟在他后头,走过游廊,而听郑国公如常道:“何罪之有?”

“擅闯国公府。”她惴惴不安。

“这是其一?”

而沈缚愣了片刻,想着此番国公是向她讨罪,她便不敢太过藏掖自己所作所为,于是点了点头:“其二,挟私求公侯。”

“其三?”

“置人于危难,知悉不应知悉,是僭越。”

“这般细数,阿缚是有九条命的猫么?”

“不敢,我仅有一命,在十五年间死里逃生,不敢作践。”

“知行倒不合一。”他面上无表情。

“如是,才斗胆来见国公。”

郑国公闻她战战兢兢,又难得笑了笑,收回神色:“你四祖父一事我听说了,那日当值的狱卒已遭了意外。”

“如此的事情,想来国公这些年也不为罕见,您觉谁有这么大本事,可在大理寺做这样的安排?四祖父纵该死,也应当死在刑场上。”

“庙堂不如泾渭分明,能在大理寺做手脚的比比皆是,但要得罪世家还能暗中处死人的,就不剩下几位了。”

“不将国公您放在眼里的,能藐视律法的,还有几人呢?”

她此言极为露骨,是肯定郑国公知晓谁是杀沈豁斌之人,而倒逼他坦言。

“你期望本王如何?”他从未将人放在过眼里。

“在其位谋其政……国公是我尊崇之人,是大理寺卿,若心中有定数,该将人绳之以法。”

“皇子犯法不与庶民同罪。”郑国公见沈缚一瞬间皱眉,忽然笑了两声,又道:“本王倒知沈豁斌之子已上书了……御史台会出面的。”

好似在说,不关他的事。

沈缚闻言心底一沉,事态发展至今,她不止一次地去怀疑郑国公的意图,亦不敢确认心中的答案。

大理寺会因此蒙羞,郑国公也不在意么?他又为何恰好这几日不在临安府中,是早知?是默许?却作壁上观纵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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