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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章】毋自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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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瑗在霍仲卿的一路护送下,安全无虞地出了山林。

终于见到他这最终寥寥几人出来, 人群中一瞬间响起了掌声。

不单单因为他身后拖着八头狼的尸体, 更因为他是二皇子。

“祖母,孙儿回来了, ”他跳下马背, 仿佛险恶之事未曾发生过一般,对着歇息后重回看台的韦太后道:“这个冬日应着狼皮袄。”

“阿瑗有心了。”

此后众位王侯子弟纷纷献礼, 金箔面具下的少年亦送上了郑国公去宁波时所求得的血色珍珠。

浑厚之中闪烁着光泽,珠宝并不少见, 可人皆未曾见过这个颜色的珍珠。

夜晚筵席依旧, 只是官家与赵瑗交谈了片刻后神色便一直不好,又或者说是从薛傑回来之后便布满阴云了。

夜色之中那位所谓的郑国公的私生子却是渐渐离开人群的视线,消隐在寒凉的迷雾中。

少年没有骑马,一直走到了堆放太后生辰所收的礼处,此处重兵守候, 他一眼便看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巨大的木箱, 是方才不曾出现的。

好像一具棺材, 他想。

然后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她。

他并没有沉湎其中, 亦没有说什么,却是在听闻红衣御林交谈的几句话后,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礼部与刑部素来不对付,这分明是太后寿诞, 如何又叫刑部的人从京中赶来?难不成出什么事儿了?”

“是谁死了吗?”

“呸呸, 这么晦气的话莫再说了。”

“淮安也有衙门府尹, 若真有人死了,为何不可请当地的仵作,非要临安城的验尸官?”

……

验尸官是哪一位呢?

江偃心觉眼下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却秘不发丧,而当务之急请来的刑部之人更应是泥足深陷知晓许多秘密却不得抽身而退之刃之人。

淮安的人不可动。

那京城里便只有沈缚了。

只有她被禁锢在官家临时起意的一言所导致的郑国公与二皇子,沈家与徐府,大理寺与刑部的高墙之中。

一念到此,少年竟然有些兴奋起来,眼底中隐隐流露的不可遏制的欢喜。

他没有去想那些隔阂与枷锁,只要见到她,就足够了。

几日不见,他知道心中滋生了幽谧的想念。

这不知是烟火放散后的烟云,还是山林中本就弥漫的雾气,将人无声息地沉淀包裹。

分了一刻神,身后却是跟上来了一个人:

“郑国公公子。”有人喊住他,“您这是去哪?”

单单只称呼他为公子,而非世子王侯。

眼前之人是个生面孔,来围场的人多之又多,自然不会记得什么小人物。

而他却自曝家门道:“某是新任的司天管勾。”

看来此人代替了那位已经被处死之人的任职,是张问道如今所重之人。江偃的眸光不由得尖锐起来,一眼便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纹饰。

那人身上的香料味糅杂,并没有将臂腕遮掩起来,却是说:“某不曾想过替天师报仇。”

似是被说中心思,少年心里一惊,盯进他人的眼中,平复道:“你善于用蛊。”

“不错,”那人笑了笑,不畏惧那奇异的金箔面具:“公子身上的蛊毒,是不可解的,所谓的解药只会令人耗竭。你自幼年服药,以毒攻毒并不可行,算一算二十年内必死无疑。公子可弱冠了?”

此人只看了他一眼便知晓这么多,若不是从张问道处所知,便是真的精通巫蛊了。

江偃忽然记起张问道临死前的那一句:你将不得好死。

他心中一跳,面上紧绷:“人都会死的。”

“信不信无妨,这是因果,”那人似是不经意地认真算着,“还有几日就到除夕呢?”

眼前这位隐藏了许多秘密地少年能捱过这个年关么?

围场上,这本应祥和欢乐的天伦之乐却似是压抑着什么,烟花一朵朵绽放,又散落。喜悦融化在一阵阵响声之中,韦太后觉察到了,却没有说。直至烟花散尽后,才有人想起张天师似乎还未回来,这才去问了随行的护卫们。

而大批人马再入山林后,却只抬出来几具似是被野兽撕咬殆尽后的残尸。

只能依稀从破碎的衣物上辨出,张问道在其中。

*

徐府。

一进入大门,沈缚便跟着熟门熟路的余尔砚一同到了书房,徐入澜正在里头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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