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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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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谢病酒的命线尚且还未曾落入天道掌控之中,因此玉溅霜只能从叙命书中读见他的过去,而无法刻录他的未来。玉溅霜自辨出他为投影伴生之人的那一日起,已将有关他的记载反复熟读几遍,微末细节处无有记不得的。在与它人命线记述中所编织描绘的将来相互印证,补上缺漏后,玉溅霜终是有了把握落得几子。

谢病酒醒后至如今已是一月有余。冬雪拂停,天光晴霁,他的身子一日好似一日,行动间已同常人无异,身上脸上也丰润了些许。谢病酒亦不再以静默拒人于外,虽则依旧常常神思幽霭,少言寡语,但每每玉溅霜寻他说话或与他玩闹,他却都有所回应。

这却也是玉溅霜心有所料的。

谢病酒的身世绝非殷晗殷暇等人以为的年少便失恃失怙,从而流落街头的凡人乞儿这么简单。他父亲姓云,是云海之云。

云海远在北地,乃是半冰半海的造化奇景。其虽是处于极寒之地,在临近北州的海底深处却有一口时时喷涌,自地心而出的烁空磁光焰泉。焰泉似火非火,溶汇于水,随着海底暗流循环潜涌。其流过之处海水沸动,蒸腾于雪空之上,又遇寒气而化做凝凝冰雾,从岸边一眼望去似是云水相接,烟海浩渺,仿若人间蜃境。而行于其中更是只觉雾霭霏霏,深不知处 - 云海便是从此得名。

在云海之地能冠以云姓,这其实便已说明许多了。云氏传承已久,到得如今也未见暮气。其族中资源充盈,培育出英才济济。其上不仅有两位元神真君坐镇,往下的精魂筑基更是不知凡几。而它立足壮大的根本便是收取,纯净,并储存烁空磁光焰泉的秘法 - 这焰泉既有灵火之烈性也有寒水之柔性,更因从地心而诞,从而染上了些微的磁力。用其进行炼造能使丹药,法器等物圆融无二,灵性内晦,可荒废数百年而丝毫不失效力。不仅如此,最让人趋之若鹜之处在于以焰泉洗涤杂质,疏通灵纹之下,宝物却是有可能如人身般沟通天地从而诞出真灵。其中于御主的妙处甚多甚广,却是难以言喻。

谢病酒的父亲是云家旁支中资质不错的一人,却娶了一个凡人女子为妻 - 那便是谢病酒的母亲。两人相遇的场景颇有些凡间话本小说的味道。谢父是受了重伤后被谢母所救带回了家中。两人日久生情,共结连理,从此甘愿耽搁道途留在凡世。他们先后诞了下一子一女,女儿取名云出岫,儿子名为云无心 - 这却是谢病酒的原名。

四人也曾度过一段宁静而美好的时日,但是好景却是并不长久。谢父本看起来是一介谦谦君子,腹有经论,胸有丘壑,让出身市井小家,眼界并不开阔的谢母倾心崇慕不已。但不过几年后,他却是渐渐显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 谦谦君子变作了颐指气使,胸有丘壑成了狂妄自大,也许只有腹有经论是有几分真实的。而到了谢病酒九岁,云出岫七岁时,谢父更是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撕开了 - 原来其与谢母的相遇,相爱和结亲皆是精心算计的结果。

云家不知从何处寻得消息,说是谢母乃是许久以前的一位鼎鼎有名的合道道君的后嗣之一。那名道君生于微寒,却在短短千年间攀至飞升,据说是凭借于一件名为悟真定道枢的异宝。其具体功用不得而知,然而在一些古典旧籍中却有着些许猜测 - 其或许是一件炼神至宝。

在炼体与炼神之间,却是后者最为紧要,也最为艰险,不慎便会走上岔路。炼体以资质为基,但想要稳固滋长却全然依赖于对所修功法的阐述理解,而这却是基于炼神一道。随着躯壳不断纯净壮大,肉身又会将精粹反哺于元灵之中,如此才能轮回流转,生生不息。因此“神”方是修炼的引导,一切的主宰。躯体资质甚佳,但悟性,毅力,心智皆下品的情况并不少见,悟真定道枢若真能辅助炼神,令其事倍功半,它对世家大族乃至门派道宗的价值不言而喻。

而云家想要谋取此宝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在 - 族中的一位炼器宗师有一个设想,若是能将悟真定道枢同烁空磁光焰泉用于一块,也许能锻造出空前绝后的真灵宝器来。云家本就是靠此道传承壮大,若是此举可行,对家族的兴盛会是贡献非凡。

在谢父撕破脸皮的那日,几名领了任务在旁辅助的云家子弟也都一同出现。在成了亲的这几年里谢父旁敲侧击,四处搜寻,却是一无所获。他心中不信生于俗世市井,在他看来愚昧无知,又对他一往情深的谢母能在他的探查下隐瞒什么,但为了任务有个圆满而无可指摘的结束,他却是主动提出以刑逼手段来做个确认。

作为修道者,他自认道心坚定,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连一分情份也无。因此他先是从容不迫地将自己七岁的女儿一剑穿心而毙命后,又因嫌弃其血流得太多,甜腥味太重而顺手将其挂在了屋外的树枝上。再是随手挟持了欲要同他拼命的儿子,掐得他喉骨咯咯作声,以此来迫问自己的妻子是否真的未曾持有悟真定道枢。

谢母跪地哀求无果,眼看着女儿惨死后竟是泣血做泪,在她面颊上蜿蜒出数道鲜艳红痕,一眼看去触目惊心。她看着自己夫君面上似俯视蝼蚁般的漠然和在他手中面涨青紫的儿子,于血泪间惨烈一笑,抹去了面上腥痕,对谢父一字一句道:“我知道就算我再说没有,你也不会信我,更会将无心也杀了来逼问我。但没有就是没有,你若是执意不信,我只能以死明志!”话音刚落,她只望了谢病酒最后一眼,便双手一撑,狠狠撞向了身旁的墙上。只闻空洞的一声砰响,她软似无骨地顺着灰白的墙壁滑下,在其上留下了一汪猩红刺目的血痕。

几人眼看谢母骤然自戕,皆是来不及阻止,一时间也是默然无语。而谢病酒更是如遭雷击,连呼吸也似是不再重要了,呆呆而立,只觉脑中一片空茫。

半晌后只听谢父轻叹一声,道:“这又是何必呢。也罢,我看她的确是未曾持有此宝的。可惜我这次却是白走一趟,耗费这多时间。”言罢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那几名云家子弟皆是面面相觑,呐呐应和了几句,而其中一人犹疑一阵,终是开口道:“言哥,既然宝物不在此处,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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