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上心(1/2)
“无人像你多么上心
所以别离后周遭也陆沉”
和岑嘉见完那一面,顾姝以再也没有得到过他任何消息。十天后,她和调任申请通过的谢霏霏一起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两人带上一黑一白的口罩准备闭目养神。自己坐飞机,顾姝以多半选靠过道的位置;和熟悉的人一起坐飞机,她就能毫无负担地坐窗边。飞机经过一段时间的滑翔,仰冲上了天空。
她真的要离开了。
离开这个她待了九年的城市,离开一个她不再允许自己留恋的人。
九年前,那时候顾姝以离开家刚到S市上大学,尚且还没看清这个城市的绚丽多彩,就被一个侬丽逸质的男孩迷了眼。从此眼间心间,别无他念。
顾姝以侧头看见谢霏霏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便拿出耳机准备听歌。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自己要和岑嘉分享有线耳机时,他震惊的表情。那时候的岑嘉又傲又年轻,要他体恤别人的心情,比登天还要难。
他从来不用这种耳机,更何况洁癖严重的他,怎么能忍受一个不知道还被谁带过的耳机呢?
这件事情太小了,小到岑嘉自己可能都完全不记得,小到顾姝以自己都淡忘了当时被他僵着脸生硬拒绝的心情。
她只是没有再尝试和他戴同一个耳机。
这么多年,这么多件“小事”,桩桩件件,都是压在她吊在悬崖上那只手的稻草。稻草很轻,可最终她还是没禁住疼痛,哪怕摔下去要伤筋动骨,也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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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
一群朋友齐聚在了岑嘉家里。以前大家玩得都很开,随着年纪渐渐大了,仍是玩的疯的和他们这些开始收心的自然而然散了开来。
岑嘉便拿出酒来倒给他们喝,作势碰了碰杯,手都还没伸出去就收回来,自己一饮而尽。
这些朋友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他实在心情不佳,更何况他们又不傻。他们兄弟多年,或多或少都知道岑嘉和一个姑娘纠纠缠缠六七年的事情。以前还有纨绔子弟还打趣过岑嘉,说看不出来他还是个长情的人,他们也笑闹着点头。
可如今看回去,就是兄弟都这说不出岑嘉这事算得上“长情”二字。
对于他们而言,不管是父母,还是周边所有人都告诉他们,女人,或男人,甚至都称不上玩玩。只是单纯的床伴罢了。他们既不想从这些人身上得到什么温情,也不想付出什么感情。对胃口的找个房子放着,不对胃口的一夜之后说再见,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夜路走多了都会遇见鬼,他们兄弟或多或少也都为这种生活方式付出了代价。
于是几人也不劝岑嘉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些话。他们曾经是浪,或许现在也浪,可到底那么多年,也意识到有些感情,自己受之有愧,绝不应该开口说来玩弄。
几个兄弟就喝着酒,时不时开口说几句工作上的事。岑嘉也不参与,只在偶尔的碰杯中抬抬手。
“你要还真的喜欢,收收心追回她不就好了吗?”其中一个公子哥汪诠还是没忍住开口,他或许明白几分岑嘉的伤郁,却不明白为何没有回旋的余地,“这可不像你啊岑少爷。”
这话倒不假,以前他们万花丛中过,岑嘉就是那个最清高最让人疯狂的一个,多少人想和他在一起只求春风一度。他爱干净,上个床都要人先去个身体检查,坚持次次带套,事后还亲眼看着女人吃药。他上过的女人,不比其他荤素不忌的多,却也不算少。
岑嘉又是仰头干掉一杯酒。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他仰起头,闭上眼睛,终于开口。声音很低,几近于喃喃。他不知为何,慢慢开口说起和顾姝以的最后一次见面。或许是期盼能倾诉出,或被分担一些痛苦。
“我最后一次见她,问她,我们是不是再也不可能了。”
“她说是。”
“她看起来快哭了,但是……”他的语气几乎让陈释以为他在哽咽,“但是她一直没有哭。”
她不再愿意,为他而流泪了。
岑嘉说完,缓缓把头埋在双手里。他不想让兄弟们看到他眼角溢出的泪。
几人俱是沉默。岑嘉以前是娇气,可他极要强,轻易不肯人前落泪,连岑母都没见过几次,更何况几个兄弟面前——他便是在他们面前生生被剜去一块肉,估计也只会雷声大雨点小地假装干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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