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1/2）

谦谦君子，陌上其华。

凭空出现的青年腰系佩环手持折扇，一副书生打扮，说话也是斯斯文文的：“大人唤我，所为何事？”

苏斩盘腿而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人。若不是周围一瞬间变低的温度，它都不敢确认他的身份。

苏瑾开门见山地问道：“最近在人界兴风作浪的妖，是什么身份？”

笔仙环视一周，目光停留在还握着钢笔的裴修珩身上，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裴修珩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尖锐的小虎牙：“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笔仙眯了眯眼，不悦道：“这是规矩，想知道答案，就要跟我握着同一支笔。”

“哦？”姜晨挑衅地道，“有什么实际意义吗？”

笔仙左手捂着胸口，虔诚地道：“可以成全我的仪式感。”

“仪式感的确很重要。”裴修珩赞同地点了点头，将钢笔扔给姜晨，“你，满足一下他。”

姜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爱说不说，就像谁稀罕一样。”

笔仙叹了口气，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姜晨，叹息道：“越是无知的生物，越不敬鬼神。哪怕站在深渊之侧，也不愿听从他人的引导。”

苏瑾将倾注在苏斩身上的目光分出一丝，淡淡瞥了一眼振振有辞的笔仙，眼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笔仙噎了一下，不敢再废话，直接道：“你们要找的，是只狐妖。她受天道庇护，探知不到更多的消息。”

“这样啊。”苏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这次的事，姜晨欠你个人情。”

姜晨愣了一下，然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就算是吧。”

“愚蠢的人类。”笔仙嗤笑一声，然后凭空消失，室内的温度又恢复了正常。

作为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人类，姜晨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道：“我是修行之人，才不跟这种中二病计较。”

苏斩：看你这表情，不像是不计较的样子啊喂！

苏瑾无视了他的抱怨，垂眸道：“看样子，胡姬的确有嫌疑。”

“我了解胡姬，”说到正事，姜晨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他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多半是在替谁隐瞒。”

“你有对策了？”裴修珩饶有兴致地问道。

姜晨点了点头，用建议的口吻说道：“涉及青丘，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搞得定的，恐怕还要请苏兄走一趟了。不用亲自出手，在后面帮我压阵就好。顺路也能去趟冥界，去找找有没有适合令弟修炼的功法。我在那边有几个不错的朋友，或许能帮得上忙。”

进退有度，有理有据。苏瑾沉吟片刻，没有找到拒绝的理由。

“好，我跟你走一趟。”苏瑾果断地站了起来，将自己的那块两心石扔给裴修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来照顾阿斩。”

裴修珩皱眉道：“事先声明，我可不帮你带孩子，麻烦死了。”

“阿斩很乖的，一点也不麻烦。”苏瑾无视了他的拒绝，嘱咐道：“它初来乍到，要学的东西有很多。你没事可以带他四处逛逛，不要被人类发现就好。识字用的玉简已经刻好了，你记得提醒他每天看一点。还有，不要带它去密闭的地方，电梯和车里都不行，它不喜欢。”

“兄长……”如果还有泪腺这种东西，苏斩一定已经哭了出来。没想到兄长这么细心，连这样的小事都关照到了。

“对了，”苏瑾又道，“警局的停尸间里有几个不怎么听话的小东西，你隔三岔五就去看看，别让它们跑出去，也别让鬼差把它们带走。”

“行吧行吧！”裴修珩暴躁地抓了抓头发，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苏瑾婆婆妈妈的样子，真让人头大。

苏瑾继续道：“如果有搞不定的事情，就去找……”

“得了死鬼，”裴修珩不耐烦地道，“别啰嗦了，该干嘛干嘛去。”

苏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和姜晨一前一后出了门。姜晨迟疑了一下，还是提醒道：“把阿斩交给那个血族，真的没问题？他也有两百年没出来活动了。”

“没事，”苏瑾表情复杂，“他会照顾好阿斩的。”

刚刚还热闹的房间眨眼间变得冷清，苏斩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呆滞地看着裴修珩：“你刚刚，叫我兄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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