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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提醒我们，“一人二十五斤才是一百斤。”

我凑近了，为难地耳语道：“我爸爸得了癌症晚期，他平素就很乐意保护这些毛孩子……医生说，没多长时间了，他想来看看这些毛孩子。”

女士拍了拍胸口，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怜悯，她犹豫片刻，“但……今天不是开放日，家属和看护人员就不要进来了吧。”

“谢谢您，真的麻烦您了。”我赶忙点头，把准备好的折叠板凳递给陈先生，说：“快进去吧，坐一坐我们就要回医院了。”

弥厄尔从我手里接过猫粮，对女士说：“我把猫粮都搬进去就出来。”

女士打开围栏，除了弥厄尔和陈先生都守在外面。女士对里屋的人喊道：“麻烦给这位先生拿一瓶瓶装水。”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小学生打扮的孩子，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怀里揣着一只黑白相间瞎了眼睛的田园猫。

萨穆勒说：“就是他了。”

陈先生恍惚着接过水，他愣愣地站在原处，眼里迅速地蓄满了泪水，或许在他那双昏聩地双眼中，梳着板寸的白净孩子不再是他那个干活比谁都爽利的青年人，但我们都知道了，他还是认出了自己的孩子，那灵魂还是带给了他慰藉。他哽咽着对那名女士说：“要注意安全啊，别让孩子来招待陌生人呀。”

女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谢您提醒呀，我有时候太忙了，不怎么注意这件事。”

弥厄尔放好了猫粮，低声问陈先生：“还要待一会儿么？”

“不了，不了。”然后陈先生脱下帽子，缓缓地向女士鞠躬，他说：“您这样的好人会有回报的。”

他又看向那孩子，几次张张口但到底没说什么，只道：“我得先走了。”

了却心愿的老人陡然垮了下来，他转过身，拿一块灰手帕擦眼泪，我听到那孩子对女士说：“那个爷爷，像我认识的人。”

女士则说：“好事做多的人总会像菩萨吧。”

我们一行人沉默着离开救助站，陈先生什么也没说，但是神色却是平静的。我感觉到加百列的力量已经离开了他残破的躯壳，死亡的力量主宰了他的灵魂，只要月亮升上天空，他的灵魂就归死亡天使所有了。

弥厄尔拉住我的手，他说：“一切结束后我们去找狄安娜，她不能落在贝利尔手中，贝利尔势必要毁灭她来解放乌列。”

然后还要让她解除这个见鬼的魔术，我不能再去骗沙利叶了，再骗他我真的要因为负罪感上吊自杀了。

萨穆勒却说：“你大可以去尝试，我已看到未来了，你会对此一筹莫展。”

“那是你看到的还不够远。”弥厄尔淡然地反驳道：“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堕落是因为看到了未来，萨姆，那我真的为你感到悲哀。”

死亡天使悲哀地嗤笑一声：“难道您觉得，您这位等同于神与圣灵的大天使长可以比神看得更远么？”

“不要揣测神的意图，你受造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件事。”两个大天使之间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了，弥厄尔突然说：“我不会因为你妄图掌控我的翅膀而发怒的。”

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萨穆勒几乎是同时和弥厄尔说了一样的话。

“你是我的兄弟，你应当知道贝利尔的卑鄙之处。”

“你是我的兄弟，你应当知道贝利尔的卑鄙之处。”萨穆勒与之同时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他说：“这就是月亮的预言，月亮是迷惑众星的，但你知道的，月亮从不说谎。我看到的是，贝利尔除去你的冠冕，你再也不能升起你的宝座回到神座右侧。”

“沙利叶的小把戏让你也发疯了么？”弥厄尔叹息道：“……你是死亡的保护者，你应当有自己的意志，你也应当捍卫自己的使命。”

“哈哈，然后当我完成一切，发现神早早就写好了我的一举一动？你不觉得很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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