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归（1/2）

阿业见到自家老大扛着一个娇弱美人回山的时候，吓得说话都颤抖了。

“老老老大……你强抢民女去了？”

李湛瞪眼大骂:“说什么呢你？”

他一把将手中的楚绮放下来:“你们嫂子。”

楚绮跌在一张虎皮上:“谁是嫂子！”

她抬眼见周围一群大男人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心底一跳，不好，自己掉入贼窝了。

李湛见她吓得花容失色，为难的挠挠头:“阿业，去把你老娘叫来。”

阿业的老娘是个传奇，地居山上都是一群落草为寇的庄稼汉，而阿业老娘是唯一一个山上的女人。

妇女身影丰满，戴了个粗布头巾，迈着两只大脚急匆匆的来了。

阿业一见楚绮，横眉一竖，手中的长巾呼呼的向阿业身上招呼:

“好啊！你们！学会强抢民女了是吧？”

阿业一时没料到自家老娘发火，一边连滚带爬的躲开他娘的招势，一边委屈的嚷:

“是老大！是老大抢的！”

战火转到李湛身上，李湛忙后跳一步:“婶，你听我解释！”

然后他把阿业他娘拉到一边，将来龙去脉都说给她听。

阿业他娘眉头一皱，略一思索，便含笑着走过来，挥挥手让周围的男人退下。

李湛临走时还回头对楚绮道:“我回头再过来。”

楚绮见他们一群人的行为举止丝毫不像自己想象中得凶恶土匪，反而和谐的紧，心底忍不住纳闷，又见一个壮硕的中年妇女朝自己走来，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哎——姑娘，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阿业他娘热情的攀上她的手臂:“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别多心，李湛这孩子脾气虽然不好，心还是好的。”

她宽慰着:“你别看着这群孩子是土匪，可良心都好着呢，不过是聚在一起讨条活路，平常那些拦路打劫的事可是都不做的。”

原来李湛这一群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土匪，他们原先都是一群庄稼人家，只因近年连年的战火，官税冗重，不得已才上了山。

平时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教训的，可都是洛阳城内那些食民膏血的贪官。

楚绮一怔，竟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一群土匪，她低下头，手指扣着身下的虎皮。

“朝野污吏，纵使有错，也有监察官员行使举谏职权……”

阿业他娘一愣，深深的看了看楚绮一眼:“女郎真是大户人家的话，若监察朝官有用，皇帝又何至于弃长安而南逃呢？”

楚绮一愣，眸中神色不自在的一黯，沉默了。

阿业他娘又劝她:“总之姑娘别害怕就是了，等这段日子一过，就托托南下的商队，送姑娘回江南。”

楚绮心中一动，竟微微呆住，眼中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

阿业他娘殷勤的给楚绮安排了住处，楚绮便这样莫名其妙的跟一群土匪在地居山上暂住了下来。

她原以为阿业他娘说他们是一群有良心的土匪不过是劝她别怕的托辞，但她近日所见，竟对这群人好奇了起来。

李湛来找她时，楚绮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冷中带刺了，李湛背了把弓，冲她挑眉。

“我们去打猎，你敢不敢去看？”

楚绮一抬头:“有何不敢？”

寨中得汉子皆背弓携捡，整装待发，李湛牵来一匹马，将弓箭挂在马上。

山中鸟啼热闹非常，山风和煦，吹得人心旷神怡。

阿业套上了马:“怎么，老大，敢不敢来比一场？”

李湛一笑:“谁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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