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肥料（一）（1/2）

不一会儿，杜蘅带着满身是伤的流年从水里面出来了。

两人连忙迎上去。

流年已经变为了红衣少年的模样，他紧闭双眸，眉尖与眉峰拧在一起，看样子极为痛苦。本来为鲜红色的衣服被黑色河水和暗红色鲜血染成了深色，青璃扯着衣角给他检查了一番，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没有一处是好的。

“我刚刚潜下去，看见他身上布满了红色血泡，这河里的水对他虽不会致命，但却会腐蚀他的身体……”

一阵风吹过，枫叶林中响起飒飒的风声，几片叶子随风飘摇，最终落入黑水河中。叶子一碰到黑色的河水，瞬间变成了沉重的钢铁，只一刹那消失殆尽。阴风同时也带走了刚刚夔牛的黑灰，地上有些整洁如初，仿佛刚才的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

青璃脊背发凉，心中冷汗涔涔，如若她没有这特殊的体质，是不是早就葬身于河中？“这条河到底是什么河，为什么会这么危险？还有，为什么我下去会无碍？”

杜蘅将流年上下检查了一番，确认他没有事之后，走到青璃身边坐下，同她一起看着表面平静，实则暗藏杀机的河水。

“不知你可听过一万年前凤凰城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眼神晦暗不明，可一向敏感的青璃还是准确地从他眼中看见了一种名叫回忆的词汇。

“我听师父提起过，一万年前，凤凰城一夕之间被黑暗吞噬。自此，人间浩劫开始了，整个神州大地都被黑暗笼罩，天帝派了许多天兵天将下凡都没有用……”

“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呢？”一直不说话的杨云突然插了一句，青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眼中焦急的神色之后才醒悟过来，她忘了他们已经被困此处一万年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我们太和老一辈的长老们说，是紫薇大帝用自己的魂魄来祭奠黑暗，牺牲了自己，神州大地才又重获光明。”

说完后，周围一片寂静，就连一直发出哗哗声的黑水河也安静了不少，青璃睁大眼睛，放轻了呼吸，她从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叫做悲伤的情绪。

“师父……”杨云紧握拳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呢喃，这声音微不可闻，若不是周遭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青璃都不会听到。

杜蘅与青璃互相对视一眼之后，杜蘅小声说道：“杨云与紫薇大帝有几万年的师徒情分……”

“对不起!”她很能理解杨云此刻的心情，因为她也才从失去师兄弟的悲伤中走出来。“我不知道……”

杨云没有哭，眼泪始终没有从他的眼眶中流淌出来，他紧闭双眼，片刻之后才又睁开来。“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师父都仙逝一万年了，我现在哭也没有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从这里出去，然后好去他跟前去祭奠他……”

眼见他又开始露出笑容，青璃这才放下心来，是呀，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这里出去，她也要回去祭奠她的师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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