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2)
萧霆瑜微微摇头又点了点头:“于萧家并无不同,于我却……有那么一些。”
宁英挑了挑眉,等着萧霆瑜继续说下去,他却就此打住,只是微微抬眼对上宁英的目光。
他这样说,宁英乐意听,他若说是因爱慕,愿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宁英反倒要看轻他了。宁英不在乎山盟海誓,宫闱之中每一日都在上演因爱生恨的戏码,情这一字动人也毁人,江山社稷与这个字半点不能有关系。她心里清楚,才避开了薛慕晟。萧霆瑜也清楚,才能松开了宁英,恢复平日里的散漫洒脱。
萧霆瑜说得对,难得知音人,他不仅是知音人,甚至还是知己。宁英的心思千回百转,却似乎萧霆瑜都知道的清楚,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夜已深、月高悬,陆臻在廊间独自徘徊,目光黏在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上。
小二从大堂里走出来,打了个哈欠,看见陆臻一人,便上前问了一句:“少东家,怎么了?”
陆臻目光不移地问道:“雅阁里的客人可出来过?”
小二皱眉想了想:“好像酉时就来了,先前要了好多酒,后来又要过一回茶。”
陆臻眉头紧锁,咬了咬下唇:“知道了,你去问问,还要不要其他的。”
“哎,这就去。”小二才往前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少东家,那可是萧将军,他不唤,我这……不好去吧。”
陆臻轻哼了一声:“去,拿壶热茶来。”
“……哎。”
“咚咚。”敲门声吸引了萧霆瑜和宁英的目光,宁英一想便知道必定是陆臻。
果然开了门便是陆臻的一张臭脸:“想必萧将军这儿的茶该凉了,便给送了一壶来。”
萧霆瑜微微皱眉,瞧了宁英一眼,宁英只是点了点头,陆臻捧着茶壶就挤了进门。
宁英见陆臻眉头紧锁,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什么,她笑了笑,像是一种安慰,问道:“陆少,是否快到宵禁了?”
“是,就快到了,现在回去怕不妥。”
“那便劳烦陆少再准备间房吧。”
这间雅阁是为宁英备下的,一切都是按着宁英的喜好来,她若喝酒,多数是不会半夜回公主府的,于是陆臻心细,将里间打理好,置软塌,又将隔壁的房间也清出来,留给卓延或卓敏。
今日便宜萧霆瑜了。
陆臻的眉头还是揪着不放,瞟了萧霆瑜一眼,点点头,搁下了热茶转身就出去了。
萧霆瑜看着陆臻合上门,不免一笑,却听宁英与他说话,才回过身来。
“明日,萧将军当值?”
“是,太后寿宴将至,禁军一律不得告假。”
“那正好,此处离皇宫还近些。”
“宁英夜不归宿,卓敏,夕华夕朝都不在……说起来,她们向来寸步不离的,今儿怎么不见人影了?”
宁英一笑:“她若在,你方才还敢那般放肆?只怕早被她一剑刺穿了。”
“哈哈哈哈,那宁英你一定可得拦着。”
宁英不想给萧霆瑜贫嘴的机会,便说:“最近多雨,你爹现在身子骨大不如前,若真有什么事,告假便告假吧,陛下必然应允。”
萧霆瑜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多少层意思?莫不是朝中要出事?是不是季宪清在信里说了什么?
一下子,萧霆瑜脸色凝重起来,他以为自他回来之后,朝局也算看清了,忠心也表过了,怎么忽然他又不明白了呢?再细想一番,河南灾情尚未缓解,便闹出了难民围城;明面上钦差南下,却似断了线的风筝没了音讯;这一头杜文昌被囚,那一头禁军大肆搜捕反贼。这一桩桩事情都堆一块了,又都悬而未决。
莫非是宁英……
“咚咚咚。小姐,房间备好了。”陆臻回来了,生生将萧霆瑜的思路打断。
宁英不再多说,只讲自己累了,赶走了萧霆瑜。
夜里安静极了,萧霆瑜想着宁英的话,怎么都睡不着,推开了窗吹吹风,他看着隔壁宁英的房间窗户紧闭,不明由来的叹了口气,又躺回去了,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
好不容易睡了,萧霆瑜经年累月的警惕性,让他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根本睡不沉,隔壁一点点细微的动静,都进了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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