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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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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避开他?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面对。

对待薛慕晟,她可以淡然处置,因为她知道自己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对待萧霆瑜,她不能,这些日子里,她生了相思,也生了妄念。虽不知情何时起,发觉时,早已情深。

她总以为自己寡淡,生在皇家,见惯了血雨腥风、爱极恨深,就算生来有血有肉,到如今也该凉透了。当她发现,控制不了情动牵念,才惶惶觉得害怕。患得患失。

萧霆瑜是宁英解不开的迷局。

宁英咬了咬唇,与萧霆瑜僵持着。

夕华在一旁,看着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四下张望了一番,心道,这会儿怎么不见了卓敏人影呢?

忽而,落雨了。淅淅沥沥飘洒而下。

宁英抬眼对上萧霆瑜的目光,似是在无声质问,究竟要拽着她到何时。

雨水落在宁英额前、发上、身上,萧霆瑜忍不住抬手想为她挡一挡,不经意间松开了捏着宁英腕子的手。

“臣,送公主回营。”

宁英的心随之一紧,似一阵狂风灌入心口,一低头,额头滑落的雨水像她心里悄无声息溢出来的泪,不知何来,不知何去。

雨一直下,雨势虽不大,却连绵不绝。

夜宴只能挪到了账内。

宁英借口怕受风,索性根本没有在夜宴上露面。夕华来向小皇帝谢恩告罪的时候,萧霆瑜默默长出一口气,不经意间与薛慕晟对了一眼,他似乎更落寞。

河南贪墨案尚未审结,潘太后和梁王正是针锋相对之时,即便离开皇宫出来游猎,也不肯放过任何相互针对的机会,夜宴上,言语之中处处藏着剑锋。

小皇帝听在耳力,似听不懂一般,只顾自己吃喝,旁的人偶尔出来打个圆场,缓和一下气氛,不至于让一场宴会变得太过剑拔弩张。

席散之后,小皇帝吩咐一声,屏退其他随侍左右的人,只带了萧霆瑜一个护卫,径直去了宁英营帐。

“公主,陛下驾到。”

适时,宁英和苏磬正对坐着,自顾自看着书。

苏磬搁下书,识相的立刻告退。夕华、夕朝都退了出去,萧霆瑜也守在了帐外。

小皇帝入内后,帐内就只剩宁英一人了。

“皇姐,你身体怎样?听说,下午,你淋雨了?着了凉吗?”

“令陛下担心了,我没事,只是不想去凑热闹罢了。”

“哦,这样啊,也是,皇姐素日也不爱那般吵杂的。”

宁英为小皇帝烹茶:“劳烦陛下这么晚了还特意过来。是有事吗?”

“我就不能只是单纯关心一下皇姐?”小皇帝嘴硬,宁英无声笑开,哪里会拂了小皇帝一番好意,小皇帝一摆手,“什么都瞒不过皇姐的眼睛,确实有些事情,想问问皇姐的意思。”

除了河南贪墨一案,还能有什么大事,需要找她商量的呢。

小皇帝从袖中取出一封折子递给宁英,道:“河南贪墨一案,叶承已查得**不离十了,他昨日悄悄进宫了一趟,承上了案卷、笔录和一些供词,跪在体仁阁半柱香时间,说其中牵连太大,他怎么都不敢再查下去,连请辞的话都说出来了。这里有部分涉案官员的名单。这个叶承,不是皇姐你的人吗?怎么还在我面前这般惺惺作态?”

宁英轻笑起来,微微摇头。粗略翻看了一下名单。

叶承,字善之,这人心有七窍,最是长袖善舞,说他圆滑,他脾气也不小,说他刚直中正,他偏偏是最识时务的俊杰。人,最难正是一个“度”字,叶善之从来拿捏分寸恰到好处。

“陛下,叶善之在大理寺任职数年,断案无数,手底下的案子可以说桩桩件件都明明白白,骨子里的刚正毋庸置疑。而他之所以能在大理寺多年,还没将这满朝文武都得罪干净,靠得自然是他的玲珑心思。此番,他在陛下面前做戏,陛下以为,是为何?”

小皇帝一皱眉,沉思片刻:“拦着我追究下去?可此次,潘太后一心要铲除梁王在河南的势力,斩断梁王羽翼,岂会善罢甘休?”

“正是如此,陛下才更该就此收手。”宁英将名册搁置一边,“从朝局上来说,即便陛下杀光了这些贪官污吏,大快人心,但可有想过,河南大小官员百多号人,全部人头落地,河南地方之政谁来执官?且不说,朝廷哪里去寻百多号人来填补空缺,就算有,难道要交给潘氏?这头杀光了贪官,那边新吏走马上任,岂知不是一丘之貉?贪腐一如既往?对河南百姓而言,岂非刚送走豺狼,又引来虎豹?”

“这……”小皇帝微微垂头,“太傅也是这般说。”

宁英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名册,又道:“再者,这份名单中,未必没有潘太后的人,或者本来就是,或者事发后转投潘氏,潘太后定不会一视同仁,一道砍杀,这便是陛下的机会,保下能为陛下所用之人。”

“可,叶承也没说,哪个是潘氏的人,哪个是梁王的爪牙。”

“陛下莫急,另有一封名单,不日就会抵京,送到陛下手中。”

小皇帝眼睛一亮:“是卓延?”

宁英点头:“是孙瑞阳的功劳。他在河南月余看得、听得都比我们数年来都多。届时,再请太傅参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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