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晚间的晚饭就摆在旁边的厅子里，此时天还未黑呢，昏黄昏黄的。为了省点煤油，家家户户都差不多这个点吃饭的。刘春花也借此出来瞧了瞧，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子也挺大的，上头用茅草铺成的房顶，黄泥的土墙，破损的木门，共有五间，最大的一间堂屋，里头中间用柜子隔开，东边一间是刘春花与张老头子的屋子，西边是作吃饭待客用的。堂屋左边挨着是张老三与李来弟的屋子，右边搭了个低矮的草棚做饭用的，前面两间一左一右的是张老大沈凤带着卫星卫华和张老二梁四丫带着卫红卫娣住的。老四张保宝之前是与张老三一起住的，后来张老三娶了媳妇了，也不方便了，加上他因读书平时就住在学校宿舍，放假了就在两老的屋子隔着帘子，地下放块木板就这样凑合着呗。

刘春花也见到了几个孙子孙女，个个都是一脸菜色，穿着宽大的补丁摞补丁的衣裳，明显是大人穿过而改过的，穷人家的孩子，衣服很少有合身的，都是往大几码去改，最小的张卫范还有一点点奶膘呢，看着这一家子，都觉得堵心的很。刘春花想着自己超市的东西，一定想个法子光明正大的来路才行。

“奶奶，我饿了。”大孙子张卫星一脸希翼望着刘春花。也只有他敢说出这句话了，原来的刘春花也算得上是个重男轻女的，当初沈凤第一胎一举得男，刘春花与张老头子宝贝似的什么，后面连续三个女娃子，对他更加疼在眼里了，现在有了一岁的张卫范，也依然是一样。

至于卫华，虽说是女娃，也是张老大沈凤的唯一女儿，他俩对她还算不错，性子养的还行。就张老二家的卫红卫娣，都有八岁五岁的人了，一个比一个懦弱怕事，说一句话都嗫嗫嚅嚅的，整日低着头，像是谁欺负她了似，虽说刘春花不重视她们，可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饿死她们。简直是越看越气人，后来刘春花眼不见为净了。当然，她们两这样的性格离不开张老二梁四丫两个长期潜移默化的影响，不说张老二老实的像块木头似的，就那梁四丫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战战兢兢的母亲了，可能她自己从小打骂中成长的，没有安全感，也有可能是只有两个女娃子，没有底气。

刘春花越想越不得劲，这样下去可不行，得迟早想个法子好好掰正过来才好。

“乖，现在就开饭。”刘春花摸了摸他的略枯黄的头发。

两个大桌子，之前张老头子和四个儿子一桌，刘春花和媳妇孙子孙女一桌。张老头子已去了，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了。每桌都有一箩筐黑馍馍，一盆水煮茄子，刘春花这一桌的馍馍明显比她们少，多了一碗杂粮糊糊，是给卫范的，也是，老大张保柱和老二张保成是这个家的主要的劳动力，除了一个搅屎棍老三张保养使不上力外，还有一个读书的老四张保宝呢。家里能吃的都紧着他们先。

先不说黑乎乎的没有一滴油水的茄子，就这个黑馍馍吧，大概是玉米面掺了大量的米糠麸皮捏成的，又硬又涩，难咬的很，即使咬动了一点，也吞不下去，净拉喉咙，这么大年纪了，牙口也不好，之前原身都是拿热水泡着慢慢的咬。而且还是有限量，张保柱他们几个都是每人三个的，刘春花几个婆媳只有两个，其余的小子女娃的才一个呢。

刘春花看着他们使劲儿的往嘴里咬，实在是揪心啊！

刘春花刚才在超市里面喝了三碗粥，这会子虽然还不饿，但他们知道自己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还有力气在？为了装装样子，多多少少也吃几口罢。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跟他们道说什么饿了几天，不宜一下子吃那么多，剩下的待会儿睡前再吃。

张保柱关心道：“娘，要不让卫星他娘做一碗鸡蛋糖水，给你补补。”沈凤立即接口，道：“是啊，娘，家里的三只母鸡这几天都有下蛋呢，因你这几天身子不爽快，我都一一捡起来了，一共七个，就放在你屋子里的竹篮子里头了。”

卫星卫华眼巴巴地看着刘春花，口水都快留出来了，就连卫红卫娣犹豫的抬起头来也看了一眼，随后赶紧低着头啃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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