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10
段之袁不在的日子是时光飞逝，但若是在，便度日如年。
端午宴集前，段之袁兴致勃勃地把他从床上拖起来：“换衣服。”
“不去。”陆胥安不愿在朝臣家眷面前丢脸，难得与他作对，在段之袁怀里挣扎。
“由不得你。”像是故意的，那人甚至不是牵着，而是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拖到了房间中央，然后亲手给他脱衣服。
陆胥安把宫女手里捧着的女式暗红曲裾长袍看得清清楚楚，他闭了闭眼睛，任由段之袁帮他穿上，一点点系好绳结。
那是一套与段之袁身上的曲裾长衫成对的妃子服，绣有夹竹桃的暗纹，肩上是九羊开泰，裙底是仙鹤衔芝。
他从未想过，那人手段如此之高超，一套衣服便能将他日渐堆砌起来的城墙击垮。
俩人坐在皇撵上，段之袁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腰间揉捏。调笑而又洋洋自得地开口：“你真美。”
陆胥安只觉得恶心。
11
群臣自然是早已侯着，看见天子带着佳人相伴，以为是哪位下凡天女，谁能想到，竟是前朝废帝。
在朝的肱骨老臣目瞪口呆，感叹于先帝的不知廉耻；新帝的亲信笑得高深莫测，等着看好戏。
段之袁以为他看不见，高高兴兴地牵着他的手，一副举案齐眉的模样将他引到上座，在自己身边坐下。
可陆胥安将那些人的表情看得仔仔细细，不漏分毫。
嗤之以鼻也好，幸灾乐祸也罢，他轻勾了唇角，就快要解脱了。
若是位女子，定然能有文人再写出什么长恨歌一般的风流佳话，只可惜——他不仅是个男人，还是前朝废帝。
觥筹交错、日光融融，好一派歌舞升平。
不知怎么，段之袁似乎兴致很高，若有人敬酒，都一杯不差地喝了，还要嘴对嘴地喂给他喝。
陆胥安什么都看得见，他甚至能想到那些人嘴里正悄悄说着什么，大多与他相关吧，红颜祸水东引灾，瘗玉埋香西去福——说他宁可用这些儿个狐媚伎俩苟且偷生呢，也不愿直起脊梁站着牺牲。
12
宴酣欢畅，段之袁醉了。一句搂着他回集英宫，嘴里多少有些胡话。
“胥安……手抓紧，别摔了。”
“开心么……朕见你今晚笑了，可谓是——千金难买佳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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