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人（1/2）

我歪着身体趴在树上，低头去看树下的小女孩儿。

女孩儿背靠着树根抱着腿并不理我，察觉到我试图靠近，瑟缩把脸埋在腿里。

“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怕在树上，把手伸了下去，捏着烟袋杆在空中晃来晃去，对着树下的小女孩儿招呼，“要不要先来一口？”

小女孩儿深色的头发忽然动了动，那垂在下面的两条马尾忽然如蛇一样动了起来，发尾处化作一个巨大的手，握成团对我示威一般的挥了挥拳头。

“好吧好吧。”我遗憾的把烟袋收回。

“你又在逗她了。”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出现的老头子拨开挡在身前的树丛，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这是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头，他拄着拐杖走的摇摇摆摆，让人看着就觉得担心。

裹着破破烂烂的和服，看起来肮脏不堪的老僧人弓着腰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费力的穿过树丛。

察觉到了老人的归来，树下抱膝缩成一团的女孩儿立刻站起身来，她拍了拍屁股，打掉和服上的灰尘，小跑上前扑到老人身上，“爷爷！你回来了！”

琵琶丸咳嗽两声，他弯下腰搂住小女孩的肩膀，那双看不见的眼睛移向树上，精准的‘看’向了我。“多罗罗，不要教坏小孩子啊！”

“我哪有？！”我趴在树枝上，繁茂的枝桠挡住了我的半个身体。

我探出头向下瞟了老僧人一眼，有些不满的哼道，“真是的！像是我欺负她了一样！”

“琵琶丸！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看小孩儿！我再也不会帮你看小孩儿了！”

老僧人咳嗽一声，他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唤了我一声，“多罗罗。”

我不满的瞪了老僧人一眼，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扭过头腾的一声化作团团烟雾，从树上散开，消散在空气里。

小女孩儿似乎意识到了我们在讨论她，她缩紧抱着老僧人的手臂，紧紧的黏在老僧人的大腿上。像是共享到了女孩儿的不安，她头上的两只手立刻弹起，两只大手从女孩儿头上延伸，紧紧的抱紧老僧人的上半身。

这个力度，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勒。

“你也想要抱抱吗？多罗罗。”老僧人平静的盯着烟雾消散的地方，缓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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