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2)
“轰隆——”又是一声闷雷,粗壮的电蟒从云间一路奔下,霎时照亮了半边天空,暴雨伴随着电闪雷鸣倾盆而下。
解南枝一怔,而后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趿着拖鞋摇摇晃晃去开门。
由于天色过暗,楼道的感应灯都被开启了,解南枝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感应灯下。
隔着一道门,走廊的亮度和黑漆漆的室内形成鲜明对比,有那么一瞬间,解南枝不甚清明的大脑里甚至有种自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恶魔,第一次看见光的错觉。
不过这种错觉在他看清来人后彻底烟消云散,如果非要这么形容的话,他觉得肯定是钟寒更适合“恶魔”这个角色。
“为什么不接电话?”钟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睡着了。”解南枝歪着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钟寒没吭声,上前一步。
解南枝脑中警铃大作,抬手就想关门,不过即使在平时他都敌不过钟寒,更别说现在浑身发软的时候了,钟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就从门外挤了进来。
“砰”地一声,房门关闭,房间重新陷入昏暗。
解南枝挣扎了几下:“放开我!你这是非法侵入住宅!”
“你……”钟寒抬起另一只手,解南枝条件反射地闭上眼一缩,下一秒一个凉凉的手掌就撩起他的额发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钟寒的声音好像隔着水流,闷闷的:“现在感觉怎么样?”
解南枝睁开眼,唔了一声:“好像的确有点晕,浑身都疼。”
“你昨天回来难道没自己清理上药吗?”
解南枝不明所以:“什么清理上药?”
钟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悠悠吐出两个字:“屁股。”
解南枝:“!!!”
“当,当然有!”解南枝心虚地移开视线:“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实际上昨天他回家就睡着了,而那些钟寒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他只是在宾馆的浴室简单冲了冲……
解南枝没有做零号的经验,只隐约记得好像有谁跟他说过那玩意留在身体里会对身体有影响,所以自己今天发烧,不会就是那个东西害的吧?
一阵微风从解南枝头顶掠过,他好像听见钟寒叹了口气,接着身体一轻就被对方打横抱起。
“你干嘛?!”解南枝又惊又晕地抓住钟寒手臂,感觉就像抓住了一块石头。
“抱你上床休息,既然发烧了就老实点。”钟寒说着便迈腿朝屋里走去。
“等一下!”没走几步钟寒就被解南枝掐了一下:“那边是厨房,卧室在这边。”
钟寒脚步一顿,拐了个弯,抱着解南枝进了卧室,把他轻轻放在床上:“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虽然解南枝从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但现在还是没有半点饥饿的感觉,于是摇头:“没胃口。”
钟寒打开灯,房间里终于有了亮光。
钟寒回头看他,略嫌弃地蹙起眉:“难怪我刚才抱你的时候闻着那么臭,你就这样睡了一天?”
解南枝这才想起昨天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换过衣服,身上烟酒味混合着特殊的腥膻味,确实难闻。
他面色一窘,扯着公鸭嗓子呛声道:“要你管!”
一点气势都没有。
钟寒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解南枝立马怂作一团,缩进被子不出声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钟寒说完就挽着袖子进了厨房,十几分钟后端着杯温水和一个小瓷碗回来了,他把水递给解南枝:“先喝点水。”
解南枝接过水杯嘬了一口,就像久旱逢甘霖,温热的水流正好缓解了他喉咙的干疼,终于舒服了些:“碗里是什么?”
“藕粉。”钟寒说:“我在你家唯一找到并且没过期的只有这个。”
解南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体温计有吗?”钟寒问。
解南枝摇摇头。
“退烧药或消炎药呢?”钟寒又问。
解南枝还是摇头。
“好吧,我去给你买点药,你换身干净衣服再睡。”钟寒说着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朝解南枝伸出一只手。
解南枝愣了两秒:“钱包在沙发上。”
“我要钥匙。”
“哦,好像也在沙发上。”
“把藕粉吃了。”钟寒转身走进客厅,一阵悉悉索索后,开门、关门,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解南枝坐起来想了想,还是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又换了身睡衣,才重新爬上床,捧着碗开始一勺勺吃藕粉。
他发烧嘴里淡得发苦,基本吃不出来什么味道,只能单纯地重复张嘴,吃进去,咽下去这三个动作。
窗外的天还是阴沉沉的,暴雨下了这么久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雨点打在落地窗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渍。
解南枝突然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应该叫钟寒拿把伞,药店离这有点远,这么大的雨,来来回回非得把他淋成落汤鸡不可。
就在解南枝胡思乱想的时候,客厅传来开门声,解南枝的精神立马又变得紧张起来,放下空碗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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