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蒋桦亲完以后，揉了揉毕嶊的头发，就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家里的隔音很好，随着一声门响，整个客厅就又安静了下来。
毕嶊坐在沙发上，觉得有些累。他用双指捏自己的鼻梁骨，叹了一口长气。刚刚蒋桦问他什么时候公开的时候，他突然记起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他们的五周年纪念日了。
毕嶊想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去厨房倒了一杯凉水。在临走出去的时候，他又回头，去检查蒋桦洗没洗干净碗。他挑了几个碗检查了一下，发现真的洗干净以后，端着水径直走出了厨房。
毕嶊的脚步很轻，他走在实木地板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他用空着的手敲了几下门，等着里面蒋桦同意了以后，推门进去。
蒋桦看见他，把手里的文件放了下来：“以后你进来就不用敲门了。”
毕嶊把凉水放在蒋桦手边，去书房的角落，弯腰打开冰箱，拿出了一桶冰块，边拿边说：“怕你在开会，视频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蒋桦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摞成了几摞：“看见就看见呗，我不在意。”
毕嶊把冰块加到凉水里，又把冰块桶放了回去：“所以得有人替你在意。”
蒋桦笑了一声，毕嶊又说：“剩下的凉水在厨房，你什么时候视频？”
蒋桦看了一下表：“二十分钟以后。”
毕嶊惊讶道：“这么早。”
蒋桦有些烦躁：“没办法！美国那边打了鸡血，说是上午的飞机，只能早上开会。”
毕嶊走过去，蒋桦习惯性的把自己的头靠在了毕嶊的身上。
见状，毕嶊耐心地给蒋桦按太阳穴，安抚他的情绪：“也挺好的，不然**点开就开到十一二点，吵我睡觉。”
蒋桦没说话，毕嶊又道：“多大了，还跟小孩一样，这点小事就发脾气。”
蒋桦不服气地说：“不能跟你发脾气吗？”
毕嶊无奈的笑着说：“可以，可以，我就喜欢看你跟我发脾气。”
蒋桦满意的哼了一声，毕嶊用手把他的刘海梳顺，问道：“等会视频？用我给你打发胶吗？”
蒋桦：“不用了，反正怎么弄长得都比美国人年轻。”
毕嶊笑道：“也是。”
蒋桦抬起头，对着毕嶊努了努嘴。毕嶊心领神会，捧着蒋桦的脸，低头去亲他。
在足够亲密的情侣距离中，蒋桦说：“我好喜欢你。”
毕嶊回道：“早安，我的公主。”
比起刚刚蒋桦临时模仿的意大利发音，专门学过的毕嶊的发音就好听许多。他的声音没有那么有攻击性，说的意大利语更多的带着一些婉婉道来一首意大利民谣的意味。
蒋桦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这句他说的磕绊的话，在毕嶊的嘴里能那么好听。他说：“王子，你说意大利语真好听。”
毕嶊笑了一下，用意大利语说道：“Con piacere。”
蒋桦说：“听不懂意语，说的什么？”
毕嶊又亲了一口蒋桦，长时间低头觉得有些晕，于是松开了蒋桦，直起身子：“我的荣幸。我不在这打扰你了，你看文件吧，我下楼买点菜。”
蒋桦：“嗯，我想吃蘑菇了。”
毕嶊答应了下来，看到桌子上的水杯，突然想起来，问道：“我帮你把水壶拿进来？”
蒋桦喝了一口冰水，摇了摇头：“不用，我不渴。”
毕嶊走出了房门，在卧室里找了一件T恤短裤，穿着鞋柜里蒋桦的人字拖出了门。这双人字拖还总被自己笑话成老人鞋，没想到今天自己穿上了。毕嶊想着蒋桦知道自己穿了这双鞋，一定会很惊讶，还会来嘲讽自己也是老人。他一个人傻兮兮的笑了一会。
说是要买菜，毕嶊最后还是没有去菜市场。他们住的高档小区，菜市场很远，但购物广场就在旁边。
毕嶊一摸兜，发现没带车钥匙。想了一下，懒得回去拿钥匙，决定穿着这双拖鞋，慢悠悠地晃去广场。
广场人不多，大多数在上班日的晚上来逛街的，都是一些附近大学的情侣。
毕嶊走在一楼，不知道买些什么，只能一边闲逛，一边观察来往行人的神色。他看到所有的行人的表情都不尽相同，觉得有些意思。就在他仔细观察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身边还搂着一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小男生。
毕嶊的工作性质让他比常人见过的人要多很多，而他也不是在面容上过目不忘的人。他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人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实在记不起来，而且自己的样子也和工作时候有太大的不同，不方便见人。没做过多考虑，就把这个疑惑抛在了脑后。
毕嶊继续往前走，看着周围的衣服店，不怎么想进去逛。但最近蒋桦说要买件便宜点的大裤衩，可以夏天下楼下象棋的时候穿。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进去看看睡衣的时候，他听见有个人叫他：“毕嶊……？”
毕嶊回头，发现是他刚刚一直没有想起来名字的那个人。好在毕嶊的记忆力没有差劲到这么都记不起来，他说：“啊，闻星！”
闻星松开怀里搂着的小男孩，和毕嶊握手：“好久不见，你和我哥怎么样？”
毕嶊脖子上的红痕还没消，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闻星看见后，揶揄地问道：“我哥怎么样？够劲吧？”
毕嶊其实在这方面有些传统，他抿了抿嘴，模糊地转移了话题：“还行吧，这位是？”
闻星搂住旁边长得满脸胶原蛋白的人，也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这是我对象，喊他小猫就行。”
毕嶊伸出手和小猫握手，小猫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闻星才反应过来，急忙伸出手和毕嶊握手。
毕嶊握了一下就松开了，反倒是小猫还愣着，忘了把手收回去。闻星拉着小猫的手帮他放下来，小猫立刻羞得满脸通红。
毕嶊调侃道：“挺害羞。”
小猫腼腆的笑了一下。
闻星拍了拍小猫的脑袋，低头亲他的脸，说：“去买个奶茶，三杯。毕哥？”
毕嶊了然地回答：“我不要奶茶了，注重形象。带杯橙汁就行了。”
小猫点了一下头，红着脸跑了。闻星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对着毕嶊晃了一下，毕嶊看了他一眼，往商场外面走。
外面的天色有点黑了。毕嶊站在外面，看着来往的大学生，不由得觉得自己已经要步入中年了。闻星递过来烟，毕嶊用嘴叼着，让他点着了烟。
毕嶊没有讲话，他和闻星很少见面，撑死也是个表嫂的关系，更何况同性恋里面还不兴这么叫。
闻星抽了一口，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说道：“你和我哥能在一起这么久，真的挺惊讶的。”
毕嶊也跟着抽了一口：“你哥是个长情的人，这么多年，对我都挺好的。”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毕嶊又说：“上次见你都是三年前了，上次我记得不是这个小猫。”
闻星说：“嗯。你说小安啊？分手挺久了。”
毕嶊低头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了眼圈：“我一开始以为是你之前那个。长得像，就是身高不像。”
闻星没回答，他闷着抽了几口急烟。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应了一下。
毕嶊侧头看他，说：“你还喜欢他？”
闻星：“还行吧。谈不上喜欢，就是忘不了。”
毕嶊抽烟抽的慢，他慢悠悠地抽，也没急着追问。过一会闻星又说：“可能吧，下意识比着他找。都是大学生，都长得挺像，结果谁又都不像。”
毕嶊看着闻星，过了半晌，问道：“小猫知道吗？”
闻星的烟抽的快，马上就要烧到尾了。他狠狠的抽了最后一口，扔在地上，却没有踩灭：“没特地告诉过他，但应该知道了。前一阵子刚做完的时候，还试探过我这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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