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往哪儿抽（1/2）

我趴在桌上，睡了两节语文课。

下午最后一节下课，孔文鹿给我倒了杯热水，“周易估摸着得转到咱班来。”

“月城一中，我短时间内的人生目标。”我趴在桌上对他说。

他瞪大眼睛，“厉害不死你，我都不敢跟我爸担保考一中，万一考不上反正我爸有的是路子，李明深是要让你走后门吧。”

李明深让我走前门走后门我不知道，总之，下一次我再进警察局，或者我再闹出点别的事情，他不会再踹我一脚这么简单。

回到宿舍，我给李鸿瑞发消息，问他面壁思过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理解成字面以外的意思，但是字面以外又是哪层含义。我需要做点心理准备，以至于真走到那一步，我可以有心理准备。

15岁的那一年，我的偏激与叛逆，我那种有恃无恐的劣性，让我跟李明深之间的关系一度恶化，乃至，有一天他就真的不管我了。

我没去上自习，阿巍给我打电话，问我身体怎么样，刚班主任给他打电话，说起我近期的情况，说有必要请家长来一趟学校。我在晚自习下课的前几分钟，顺利的爬出了学校围墙。

除了喝水，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阿巍的网吧来了几个警察，抓出了三未成年人，网吧向来是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的，吧台的人当时没注意一时疏忽，几个小孩用天桥下几十块钱买的身份证进混进网吧。

穿着便衣的民警做了笔录挨个给孩子家长打电话，我一天没吃东西，刚喝了粥，一阵恶心，在洗手间干呕了半天，出来进到休息室，另一个警察正在四处查看，眼睛瞥道我身上，“多大了？”

“15.”我如实说。

阿巍正在跟他身前的警察说事，忙笑说：“张警官，那是我弟弟，刚做了阑尾炎切割手术，家里没人照顾，来我网吧休息几天。”

穿便衣的警察翻出手机，走到我跟前，“我认识你，季非是吧，我这还留了李明深的电话，你说我要给他打电话吗？”

他叫薛逸，这时候我还不认识薛逸，他从哪儿知道我的名字，他知道我多少的事情，这些我其实都不好奇。

我想起很久之前，我说警察都不是好东西，李明深对我说道，他有个同学是缉毒警察。

薛逸是他的那个缉毒警察同学。当然，有关他分明是个缉毒警察，如今成了治安队这一点，我并不需要去知道原因。

电话接通后，他只说几点来公安局领人，随后，他把我从网吧带走。

我坐在椅子上，薛逸在看资料，他时不时抬头瞥我一眼，又顾自己的事。

有人敲门，他抬头示意我开门，我知道门外大抵是李明深。

月城这一年的冬天，并不是十分的冷。

我开始想，其实月城的冬天应该是不算很冷的，穿得暖了，住得好了，一切糟糕的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

李明深把我带回家，一路上也没正眼看过我。

他不知道从哪儿弄了跟根鞭子，坐在单人沙发上，他摆弄手上的鞭子，然后抬起头，他笑着与我说道：“季非，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那你最好把我打死。”我从他身边绕过。

他在身后踹我一脚，我没防备，直接趴在了地上，我转过身子，然后他一鞭子抽打在我胸前，他捏着我下巴，眼神是我少见的狠厉，“看来真的把你养坏了。”他拽住我衣领，把我甩在他先前坐的沙发上，“季非，你要始终明确一点，当初是我把你从贫民窟那地捡来的，我能把你捡回来，自然能把你丢回去。”

阑尾炎切割手术的第三天，伤口还在愈合期，我依然没能幸免李明深这顿鞭策。

他起码抽了我五鞭以上，我缩在沙发，腹部传来的疼，加上背脊，胸膛火辣辣的钝痛，这些都不算什么。

是的，时至今日，我还是李明深可以说扔就人的人。

我望着李明深，“李明深，我现在不是非你不可。”

他一鞭子抽在我腿上，我疼得倒吸一口气，他自上而下，把我圈在沙发，手捏着我下巴，“好样的，比李鸿瑞出息多了，李鸿瑞都不敢在我头上放肆，季非，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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