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砰！”

篮球从篮筐中被大力扣下，落在地上又弹起，向淮转身朝篮球场旁边的长椅走去，边走边扯起T恤随意地擦了把脸上的汗。

“不打了？”施法问。

向淮拧开水瓶，灌了大半瓶冰水，皱眉道：“没意思。”

郑早桥一张脸热得通红，火急火燎地跑到向淮旁边，也拿了一瓶水

施法捡起球，一边练习投篮一边问：“你家那新来的小四儿怎么样了？”

“别提他。”向淮拧眉。

“哟呵，”施法一哂，将手中篮球转了个方向扔给向淮，“他真找你事了？”

差不多半个月前，向淮家里新来了个人，说是亲戚家的孩子。但向淮和这人极不对付，以至于这段时间和施法几个在外面闲逛的时候激增。

施法凑过来：“你要是真烦他，要不把他叫出来，咱们揍他一顿。”

向淮将篮球扔在脚底下踩着，拿着水没吭声，半晌，他一笑，秀气精巧的双眼皮微微一挑：“还不到那份上，爷爷自己跟他玩。”

已经是傍晚，太阳悬在远处楼间暖暖地照着，地面都笼罩着一层橙金的颜色。空中的热气嚣张了一整天仍不罢休，汗水不断地从毛孔中蒸发出来。

“不提他不提他。”施法拽着胸前汗透的T恤，问道，“还是考虑现实问题，去哪儿吃饭？”打了一下午篮球他饿得不轻，感觉这会儿能吃下一头牛去，“我知道新开了一家烤肉店，去不去？”

郑早桥胳膊背在脑后，倚在隔离网上晃来晃去，隔离网上勾连着的藤蔓树叶也跟着晃来晃去。

“我不去了。”郑早桥抬起腿踢了向淮一脚，“半个暑假都用来陪这位大哥发泄怒气了，我暑假作业都没写完呢。”

“操！”向淮用力地踢回去，问施法，“这孙子说什么鸟语呢？”

郑早桥放下胳膊，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还有三天开学，接下来开启魔鬼补作业模式。”

“开学高二就分班了，谁还会收你那作业啊，当废品都懒得卖。”施法说。

“你们不懂。”郑早桥说，“这是学霸的执着。”

“别他妈恶心人了。”向淮一脚踢过去，郑早桥嗷呜一声往前跑了两步。

向淮站起来，脚勾住篮球一挑抱进怀里：“就他妈进了一次年级前一百，还真当自己学霸了？”

“那你们也进一个啊！”郑早桥不服。

“我他妈就是不稀罕。”向淮挑眉，“不然年级第一都给你拿下来。”

施法本来也想如法炮制，但被排名八百名开外的向淮口气吓到了：“那我还是算了，年级倒数第一更有机会点。”

三人往篮球场外面走，施法问：“到底去不去吃烤肉啊？”

“我都行。”郑早桥改了主意，他也饿得不行。

两个人一块眼巴巴地看向淮，向淮抬眼看了下天色，已经快天黑了。

向淮说：“你俩去吧，我回家。”

“干嘛呀，”施法说，“半天不见还想你家那小四儿啦？”

“我想他。”向淮冷笑，“我想掐死他。”

向淮赶着回家还真是为了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林霁。想撇开他让他们三个其乐融融地摆出一家亲模样？向淮想，没戏。

向淮进家的时候，宋伶然正在厨房里做饭，向淮甩掉鞋，探头看了一眼客厅，林霁没在。

篮球被他随手一扔，骨碌碌滚到沙发旁边停下了，向淮循着味儿蹿进了厨房。

向淮从后面搂住宋伶然的脖子，亲昵地问道：“妈晚上吃什么啊？”

他在外面疯了一下午，短袖湿透又暖干好几次，整个人都热腾腾的。宋伶然嫌弃道:“一身汗味，离我远点儿。”

“我不。”向淮低下脑袋故意往宋伶然的肩膀上蹭。

这几年向淮身高蹿得很快，揽在宋伶然肩膀上的手臂结实有力，显出青春健朗的线条。宋伶然挣了两下，没挣开，笑骂他混账。

向淮越过宋伶然的肩头看了眼锅里的菜色，不满道：“我不吃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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