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场雪(1/2)
元祁想当然的就要点头,可对上燕倾陌的眼睛后又有些迟疑,再度回想后他摇了摇头:“看的时候看清了,记的时候也记清了,但现在仔细回味,好像又有些不能连贯。”
燕倾陌点头:“学剑有一个过程,一招一式皆是框架模板,你要记住它也要忘掉它,既要了然于胸也要不受所限。不过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你现在要做到的就是牢记剑式。”
见元祁歪着头若有所思,燕倾陌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没关系,想不通就问我。”
元祁仰头望着,眯了眯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崽儿,流露出欢欣。同样是对他的脑袋下手,自家师父出手可比燕玦这个师伯温柔了不少,也亲昵了不少。
总之,他不反感就对了。
一个上午,元祁在挥完三百次残梦剑后所剩的时间里,乾坤剑法第一式四个剑招中,他堪堪只能熟练衔接起第一二招,后面两招纵使连上,也有些不尴不尬的生疏感。
即便燕倾陌宽慰他说这才是第一天,已经很不错了,但这与元祁内心深处的期待感有所差别,所以一丝挫败萦绕心间,经久不散,令人颓丧。
带着这股挫败感,闷闷不乐用完午饭后,元祁第一次来到了剑宗的武学堂。
武学堂建造在剑宗南面,占地宽阔,三栋宫殿式建筑呈品字形排开,分别就是甲乙丙三个教学场所。
丙馆在东,在三馆中弟子数量最多,采取的是集体化教学模式。因为知道今天元祁要来,方逸朗早早就帮他把位置占好了,不前不后,中间偏左,四个新人连成一排。
元祁的到来在丙馆弟子中还是掀起了一些小波澜,毕竟他作为新进弟子,拜师仪式上得到了名震天下的残梦剑,入学初始就告假十日,又刚刚好撞上了刚出关的二长老的怒火,问剑堂斥其离宗,逼得他师父开启问剑之道,谁知最后又和宗主约有了三月甲等之约。
种种事迹,元祁便是想不出名都难。
元祁顶着丙馆内几十位弟子的侧目落座在方逸朗身旁,这一下他们同一批进来的四个人总算达成了同上一堂课的成就。
刚一坐下,方逸朗的目光便放在他手上的剑上,兴奋道:“这便是残梦剑吗?!剑鞘亦泛流光,好剑!”
元祁笑了笑,脸上没有半分傲慢,反而很谦虚的说:“剑是好剑,只是如今放在我手上颇有些德不配位的尴尬,所以我也要更努力学习才行。”
提到这个,方逸朗脸上黯黯,有些惭愧:“你交给我的事儿我没办好,假给你请了,却不曾想碰上了二长老前来授课,牵出这些事儿来,我实在愧对你。还有你和我师父约定的事......我...我也说不好,总之你一定要加油留在剑宗啊!”
元祁笑了笑,这下没敢一口应承下来了,只说自己会努力:“对了,这几天你们都学了些什么?”
方逸朗眨了眨眼,脑袋一时有些卡壳,好在坐在他另一侧的顾梦笙探了个脑袋过来,认真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内容,大家都刚起步,还在学内功心法和基础轻功,至于剑招什么的,都是自家师父教授。”
方逸朗一拍脑门,叹道:“我就说,主要是我师父让大师兄教我的东西太杂了,我一时混淆,竟分不清哪些是在学堂学的了!”
方浩然也探过身,将一叠册子递给元祁:“内功心法和轻功秘籍,你先看我的,若是背不下来,一会儿放了课,到助教那里花四十文就能买到。”
方逸朗一拍胸脯,小小年纪却自信满满:“你先看,有不懂的就问我,我都倒背如流了!”
这话一放出来,立刻遭到他身旁的顾梦笙泼冷水:“会背有什么用,心法你练到了几层?轻功身法你成功使出来了吗?”
方逸朗委屈的瘪瘪嘴,不敢说话了。
元祁笑着点点头,同三位小伙伴都道了谢,随后把注意力都放到江浩然给他的两本册子上。绯红的一册是内功心法,名曰《昆仑心经》;湛蓝那册上书“纵云御宇”四个大字,想来就是昆仑弟子口中的轻功纵云诀。
元祁先翻开了昆仑心经,一目十行看下去,发现双边写的东西其实比较浅显易懂,都是在教人如何运气、如何使力,可每当他试着按照书上所述凝气丹田,都不得其法。
元祁叹了叹气,感叹真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内功心法放一边,元祁又翻开了纵云诀,与内功心法不同,这纵云诀所述内容用词之晦涩,涉及范围之广,明显非一时半刻能够背诵读懂的。
衣袖被扯了扯,元祁歪头看向方逸朗,对方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传授这门课的人已经到了。
元祁抬头一看,这人有些面熟,似乎那日在问剑堂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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