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至极是善成(1/2)
赵珍珠起驾回了宫,米淡儿衔了根柳枝,靠在墙边观望。
她觉得这女子很是有趣,抬头的样子甚是高傲,那小脚踩着木屐走路却也是稳当摇曳。
宋朝女子还真都是这副姿态,米淡儿从前总被阿娘打趣儿:说自己女儿这副样子,若是不嫁给金人,没有几个宋人会要!还是早些嫁个伊里那样的金人皇亲贵族吧!
“没人要也罢,我就是不嫁给伊里那个小人。”
“真的?”
善成又来偷听凑热闹。
“当然。”米淡儿不屑。
善成笑了:“末将也觉得伊里王爷配不上将军,将军是光门巫女,也算是半个仙身,没必要为此小事纠结。”
“哎?这《周礼》里可说了,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我早已经过了汉人结婚的年纪,若是母亲不逼我,不成亲也就罢了。你可有什么法子?”
善成刚要回答,米淡儿又自顾自说起来:“我怎么会问你呢?儿女之事,人情之事,就数你最愚!”
说完,她把柳条递给善成,继续探着脑袋观望。
留下身后捏着柳条的善成不知所措。
荆晚云站在大门口送行,还对着赵珍珠美滋滋地笑,赵珍珠倒是也对着他轻浮一笑,傲气不减,抬着脖子坐进了马车。
荆老爷看着荆晚云这副陪着脸笑的神情,心里生了疑。
自打儿子落水,总以为他是失忆性情大变,可在赵珍珠面前,他分明是有心思的。荆老爷知道,打小儿荆晚云就是个有城府的人,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刚才在长公主面前的一番解释,虽说是很勉强,但终究是巧妙应对之计。
他本以为儿子变得愚钝无知,但这么看来,这可能是儿子自保的伪装。
“云儿,跟我去书房。”
荆晚云应了一声。站在门口,回头又看了一眼赵珍珠远去的马车,他暗自横道:“又见面了,长公主殿下,我不管你是不是那个女人,记不记得,不好意思,这门亲事,我荆晚云要逃!”
房内,老爷让下人们退下,闭了门窗,这让荆晚云心生不安,莫非,老头儿这是要亲自教训自己?
他目光游离,心里忐忑,不敢看荆老爷。
“过来坐。”
“儿子、儿子错了,今日不该在公主面前失态……”
“不怪你!”荆老爷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荆晚云觉得很不适应,与新爹爹相处几月,还是头一次见他饶过自己。
“看来,长公主这次,是有意试探,与下人换了装扮不说,故意连上座的位置都让给她。”
“父亲理解儿子为难之处就好。”
“不过,云儿,你真的没有想起点什么?”
荆晚云抬头看着一脸期待恳切的荆老爷,摇摇头。
荆老爷的脸上明显写满了失望:“哦,也好,也好。若是你要记起来,爹爹也怕你突然难过。如今你性子变得开朗了些,倒也好。今日的事情你做的不错,爹爹没告知于你光门山的事,你却能对答如流不露破绽。”
荆晚云听了有些感动,自小就未曾感受过父爱的上一段人生,他一直很遗憾。
“云儿,听父亲一言。你曾经对我说过,连你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落的水,可今日对话之时,长公主殿下她却一口咬定,你是被人推下的西湖?这其中必有蹊跷,如今你丢了记忆,尚未熟悉这人事,为父有些担心。”
“哦?父亲的意思是,您知道这长公主是要杀我?我难道不是她的驸马吗?”
“唉……这赵珍珠自幼好权势,为父辛苦为皇室和朝廷医治几十年,她的成长都看在眼里。她处处与我们荆家不合也是以前的事情罢了,可如今若是她不满这门亲事,她想派人杀你,确实是易如反掌。”
好、好你个儿赵珍珠!果然是你!!那日开车撞死我的是你,这一世要杀我的也是你!
“那父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婚期在即,她这次来探过底,日后定是又急着想杀我!”
“为父也是担心,怕事情终会发展成这样。不光对你,对我们荆家医庄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是威胁。”
一时,书房内这对父子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荆老爷才开了口:
“云儿,这门亲,为父没能力帮你拒绝。”
“儿子知道,这是皇命,皇命难违。”荆晚云的声音发着抖,他害怕,可他也明事理儿。
“你先回去休息,金创药若是不够了,让红花去药房拿些蒙古进贡的新药来,那方子好使儿。”
“是。”
从转身开始,荆晚云就觉得,这一切不过都是个阴谋罢了,是那个女人的阴谋。
“她就是想一次一次地杀死我,变换时空的杀死我!可……可我要逃!对不住了,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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