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鸡篇⑥（1/2）
她迟疑的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一时有些不是很确定，眼前这个说话飘忽、表情荡漾的金发男，和上午咖啡厅里那位风趣博闻的西北妖王是不是同一个。
程炎熙这时，早将姬砚和他说过的重点和约定忘记了大半，只记得自己过完今天、只剩下六天的最后期限，他一把抓过许沉嫣的手，急切道：“妖王，我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还有些早，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许沉嫣一脸懵逼，抽了抽手，没抽动，转头看向姬砚。
不是说商业合作伙伴吗？怎么突然变了剧本，改成了半路表白？
姬砚侧头，佯装没看见。
许沉嫣抽了抽嘴角，秒懂。
她就说今天这次见面，怎么越想越不对头，到头来，竟是一次变相的相亲啊。
这样想着，许沉嫣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但程炎熙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只一心觉得这样的妖王，才是真正的东北妖王。
“当初承蒙您的厚爱，钦点我为您的妖夫候选人，我满怀着期望和激动等了又等，满心以为，会得到您的召见，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您闭关的消息。”
程炎熙抬起头，眼神熠熠生辉：“当然，今天我还要向您坦白，其实我的本体并不是金色，相信您在我的个人资料上已经看到，但是请您相信我，黑色的我，依旧强壮无比。”
本还在愤怒的许沉嫣，看着他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恍惚。
这种荡漾的小表情，依稀竟似与她记忆中的某人重合。
只是，到底是谁？
拒绝了突然开启荡漾模式的程炎熙想送她回家的请求，许沉嫣让司机将人在他现在的居住地附近放下。
与恋恋不舍的西北妖王挥别后，等确定车上没有外人，姬砚立即给车后座与前座之间设置了一个隔音结界，解释道：“妖王，其实和各位妖夫候选人见面的决定，本来也是您在九转历世前决定的。现在您好容易醒来了，我寻思着他们那边都已经等了六七百年，也不好意思再让人等下去。毕竟万一不能成，也不能耽误人家另找春天不是？恰好程炎熙他提出了商业合作案，为我们解决了燃眉之急，我就答应他安排了这次见面。不过妖王您相信我，我只说给他一周时间，一周内打动不了妖王，就只能等您恢复记忆以后再谈。”
姬砚将早已经在心中打了好几天的腹稿一口气说下来，就连许沉嫣也被他说得愣住。
但是，“无论如何，你作为我的属下，对我隐瞒重要讯息就是你的不对。”
“是是是，妖王，属下认罚。”
许沉嫣抽了抽嘴角，不是很相信这个脸皮厚的货，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姬砚却仍不忘为自家亲戚打探消息：“那个，妖王，您看他，到底怎样？”
许沉嫣将今天的经历重新回顾一遍后，叹出一口气，表情一言难尽：“你不感觉他的审美，正常人难以接受吗？比如说，将自己弄得浑身都是金？”
姬砚也抽了抽嘴角，紧跟着道：“可是老大，那并不是他的审美，而是你的。对方那是为了讨你欢心，才故意整成那副鬼，咳，样子。”
“我的审美？我的审美怎么可能……”
蓦地，许沉嫣想起黎钥曾经给她说过的，她四位妖夫候选人的挑选标准，都是金色。
许沉嫣：“……”
所以，她这是被以前的自己坑了吧。
她疑惑的看向姬砚，姬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初妖王您选妖夫的条件太奇葩，他又实在是钦慕您已久，所以就向我稍微上供了一丢丢贿赂，我就，嘿嘿嘿。”
许沉嫣：“把舌头撸直了说话。”
“我就让他把毛染金了，再报名。”
许沉嫣白了他一眼，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话说，他正常外貌时帅吗？”今天这副打扮实在太辣眼，她都没有好好看。
姬砚双眼一亮：“帅帅帅，程哥他虽然实力比不上妖王你，但论长相，在西北片区，那可是风靡了万千少女大妈的存在，绝对的钻石王老五。只不过他一心只挂在妖王您身上，才一等就是五百年……”
许沉嫣想起上午时两人的愉快谈话，和他刚才荡漾的熟悉表情，没忍住翘了翘嘴角，最终拍板：“那下次让他正常点出现，现在的我，不喜欢金色。”
“是，妖王！”
许沉嫣满意的点头。
但鉴于姬砚曾经谎报的军情，回到别墅后，许沉嫣毫不手软的没收了他放在她床箱子里等待升值的翡翠戒指、手镯和摆件。
无论他如何哭嚎、忏悔都不动摇。
这是作为一位公司霸总所必须具备的强横素质。
为她自己点赞，哼唧。
*
“砰！”
誓言集团公司停车场，刚刚将傀儡回收完，正死赖在车上不下来，就准备等着听完小果糖声音的席修黎，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一个大八卦。
他听着窃听器里面，姬砚不停絮絮叨叨着那个叫做程炎熙的男妖的各种情深和优点，一脚将车门踹出一个坑。
“混蛋！混蛋！枉费我以前对你那么好！四个妖夫候选人？！这么大的事！”
说着，他又没忍住将半悬着的车门一脚踹飞，在车内暴躁的踢来踢去：“这么大的事，姬砚你为什么不通知我？！姬砚你个混蛋！”
如果有他在，哪里还有这些男妖的事！
他肯定会把她的其他候选人搞黄！搞黄的！
深呼吸一口气，席修黎听着窃听器中许沉嫣对那位男妖难得的高评价，逐渐安静下来。
手下抓着的门把手已经化为齑粉，口中喃喃自语：“果然我这几百年里加强练武是正确的。”
光会招财有什么用。
按妖界规则，干掉一位妖夫候选人，得到的候选人信物，就可以成为新的候选人。
同样，如果干掉全部妖夫候选人，得到全部候选人的全部信物，那就是唯一的妖夫候选人。
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想要反悔，拒绝他这位唯一的妖夫候选人，就只能……打败他！
师衍接到司机求救，跑来停车场时，就看到那位本来就阴晴不定的大人，此刻脸上表情更加阴沉难搞，好似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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