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谢缜见她的模样，便知自己已被她看透。

余夫人将余绛近身的侍女打杀了一半，也揪出了那个脉象奇特的装病侍女。只是那来俊艺已经坐船一路北上。

谢缜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将来俊艺的行踪透露给余夫人。又在余夫人将来俊艺拿住，预备将其结果时，让余绛提前得知了此时。

余绛不顾身体虚弱，快马赶到郊外花田，以死相逼，将来俊艺给救了下来。

此前，余夫人告诉她，来俊艺已死，余绛为了孩子能有个好名声，已经松口嫁给谢缜。

如今，既然知道来俊艺还活着，哪里还会允嫁？她药也不喝，饭也不吃，直把自己的小命折腾掉了一大半。

做娘的，尤其是余夫人这样，能为子女掏出心肺的娘，又怎能拗的过她？

谢缜道：“婚期已经定好了，下个月的初八，还有十日而已。余夫人已去见沈伯父，让他举荐地方人才时，添上那来俊艺的大名了。”

这也就是个过场。余尧中也不会让自己的外甥女婿，是个来路不明的白身。

自此，余家之事，总算与他们兄妹，再无瓜葛，也无半点关联了。

谢缜来见她，还有另外一桩要事。

“表兄是让我去给人诊病？”

谢缜道：“这位夫人的兄长，曾对我有救命之恩。季家兄长病逝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位同胞亲妹，却苦于无人可信。最后，逼于无奈，才托付给我。”

姜似练听他声音不似平常，也感受到一股心酸之意，道：“托付给你又有何用？即便你与她兄长交好，也是外男，避嫌都来不及。”

谢缜道：“季家兄长的意思，寻常不必操心，若是……若是性命攸关时刻，求我务必出手。”

他既来寻姜似练，也不找别的大夫，自然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

姜似练不假思索：“好，我和你去。”

谢缜反而失笑：“你平素最怕惹麻烦，怎么也不再思量思量？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不会透露你的身份。后日凌晨，我来接你。”

说完正事，谢缜便有闲心消遣她，问起晋王孙之事。

姜凊昨日说漏了嘴，谢缜才知晓了大概。

姜似练声音甜软，像浸在蜜罐子里泡过，说出的话，遑论什么，叫人听了耳朵一酥：

“那晋王孙，虽然有一副好皮囊，也有个好身世，可不过是个好色之辈罢了。说什么喜欢人家呢，却只叫我做他的妾，他的喜欢，难道就只值一个妾的名分……”

谢缜：“你的意思，他若娶你为正妻，你就从了？”

姜似练瞪大了明媚的眼睛，澄亮的双瞳如琉璃雕做的星：“那是自然。谢昉可是王孙，且是唯一的王孙，我若嫁了，将来便是世子妃。搞不好，也是要做王妃的。而且，他要是愿意许出正妻之位，那就有几分真心了。”

这倒是一句发自肺腑的大实话。

谢缜总觉有些不大合意。

他眼睛黑沉，淡淡的一瞥过来。

姜似练被他的喜怒无常唬了一跳：“你做什么又瞪我？”

谢缜：“软骨头。一个世子妃的位置，你就服了？也不想想，那谢昉是圆是扁。”

“表兄做什么这么认真？和你说笑呢！管他谢昉是是圆是扁，我就是去做尼姑，做道姑，也不会嫁给那种人。”她老虎头上捋须子：“你再这样凶我，我告诉我姑姑去！”

谢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去吧去吧，也不用做什么尼姑道姑，让姑姑给你挑个最好的少年郎，平安顺遂过一世。”

谢缜来的挺早，因要遮掩姜似练的身份，来接人的是俞晗，到了城外庄子，才又换了衣裳，又上谢缜的马车。

谢缜将面纱递给她：“到时候，我会将所有人支开，你单独诊治钟夫人。除了诊病，也要试探一二，看她在府内过的如何。”

姜似练自然懂的。二人进了钟府，管家迎出来，束手笑道：

“真不凑巧呀，谢公子。我家老爷才为夫人请来了一位名医，正在诊治呢，怕是不得闲来迎接二位了。”

谢缜不与他计较：“无妨，我们等着。”

管家不阴不阳的又笑了一下：“也好，也好，只怕是，一会儿没您什么事，那不就要白跑一趟了吗？”

谢缜淡淡道：“无妨，夫人康健最为要紧。若是用不着我等，便权当探望。”

管家嘿嘿一笑，“谢公子说的有理。”说着，突然伸手，朝姜似练面颊袭来。

姜似练往后一退，隐在谢缜身后。

谢缜铁臂擒住管家手腕，不断用力：“尔敢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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