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这两人的声音,季玄裳再清楚不过。
哪怕此时形劳心苦,也能准确的分辨出,这是除晨儿之外,与她最亲近的两人。
她突然伸出手,拦住许老夫人,自行推门进屋,猛地将门给关上了。
门里,床上,锦被里头,钟凤麟惊慌失措的翘起头来。
钟凤麟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消褪的情·欲,混着好事被打断的不满,以及被人发现后的惊怕,凝聚成一股莫名其妙的扭曲。
他抻着紫红的脸颊,拉长脖子,下意识的喊出:“玄儿,你听我解释,我……我跟你说,你妹妹,她落水了!”
季玄裳瞧见了一切,但意识好像还留在屋外,呆呆站着,看着,锦被下探出两只雪白的手臂,勾住了钟凤麟的涨红的脖子。
这红白映衬,格外的刺眼刺心。
钟凤麟不知是什么心理,明明不怕这妇人,也极嫌她蠢,但被妻子撞见与小姨子无媒苟合,总有几分丢了脸面。
他扒拉下那女子水蛇一样缠人的腕臂,道:“真是落水了。芙蓉本是来照料晨儿,不料掉进池子里,这才来换件衣裳。玄儿,你,你说,总不能叫她穿着湿衣裳……”
季玄裳喃喃问:“我妹妹湿了衣裳,你抱她到我床上换衣裳来了?你的衣裳也湿了,所以也脱了?”
钟凤麟:“差,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吧。”
季芙蓉轻笑一声,锦被下探出娇媚面容:“姐夫何必解释?姐姐既长着眼睛,自己也会看的。”
季玄裳突然打开门,将这二人关在里头,出了门,对着何氏就先跪下了。
何氏隐约听见一男一女,声音不似寻常。她不像季玄裳单纯,何氏自己就经验丰富,个中好手,一听就知道,正行好事呢。——只是,她猜出这男子是钟凤麟,却没听出自己女儿的声音。
何氏拉着继女的手,劝慰道:“女儿,你为正妻,最是应当大度,既知道了,便该好好操办,不能委屈了女婿。”
季玄裳低头不语。
何氏又道:“我儿,许老夫人也在,你如此善嫉任性,岂不失了体统?”
季玄裳抬起眼,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幼乘母训,母亲日夜教诲,耳提面命,儿,铭记在心,岂敢有丝毫违背?”
何氏欣慰不已,拿帕子按了按嘴角:“那就好。也不必叫老夫人见笑,你自去安排便是。”
季玄裳道:“正是因此,才要求得母亲同意,给那孩子一个名分。她今日失足落水,附近空无一人,凤麟无奈之下,才抱她回房。这孩子呛水,又昏迷过去,实在危在旦夕。凤麟只得解了她衣裳。不过,”
她面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笑意:“幸而凤麟抢救及时,这孩子已经救活了。只是,如此一来,却是凤麟迫不得已之下,毁了这姑娘的清白。”
许老夫人在一旁,听得好不尴尬。
这编的一套一套的,又是落水,又是脱衣裳,又是舍己救人,啧啧,瞧瞧,多精彩?明眼人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季玄裳又问:“我在病中,昏昏沉沉,也糊涂了,才要求问两位长辈,如今,该如何是好?”
何氏已有几分不耐烦:“叫凤麟纳了她就是。不过一房妾室便是。”
话音刚落,钟凤麟便走了出来,轻咳一声,阻止道:“母亲,这不妥。”
何氏还未说话,那门帘晃动,露出半张芙蓉面,不是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那个磨人精,又是谁?
何氏倒吸口气,大步过去,猛地将她伸出来的半张脸,又给一把按了回去!
许老夫人轻咳一声,推说年纪大了,腿脚乏力,既然今日不走,那就隔日再去灵云观吧。
说完,一溜烟儿的带着自己的婆婆侍女,先走了。
她老人家是不会到处唠嗑,说闲话的,可她身后那些个管事婆子,大丫头,她就管不着了。
何氏带着季芙蓉,怒气冲冲的走了。
季玄裳亦步亦趋的跟在母亲身后,一路送,一路解释:“母亲,您不必担心,既是凤麟的错,我一定安排妥当,一顶粉红软轿,四人抬着,将我亲妹妹给抬进来,起码,也要是个良妾。母亲,我们既是同胞姐妹,我必定待她更好,绝不会亏待她的!”
何氏气的猛转过身,狠狠扇了季玄裳一巴掌:“闭嘴!谁稀得做你家的良妾?!滚!”
季玄裳脸面一偏,又缓缓转过来,嘴角渗出一点血丝,她没管,只是软软的拉着何氏的衣袖:“可是妹妹清白已毁呀!不叫做我家的妾,叫她自尽保节不成?母亲!这万万不成的!你舍得,父亲也舍得,可我这做姐姐的实在舍不得啊!”
侍女婆子风闻动静,都拥了出来。何氏再懒得和季玄裳这蠢驴纠缠,用力甩开她,拉着笑嘻嘻的季芙蓉走了。
季玄裳被甩的一趔趄,撞在假山石头上,木愣愣的揉着额头上的伤:“夫君,我说错了吗?母亲怎这般生气?妹妹已没了清白,不给你做妾,难道,真要叫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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