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2)
姜似练漱了漱口,吐出茉莉水,眉间微蹙,问:“你是说,许生白给了那妇人银子?”
她原本是见那妇人涎皮赖脸,担心许生白这样的谦谦君子招架不住,这才让朱朱折返。必要时,呵,泼妇对泼妇,好叫那妇人知难而退。
没想到,朱朱过去时,那妇人果然是“退”了,却是拿了银子走的。
“我气喘吁吁的跑过去,隐约听见那妇人对着许公子哭诉,什么家中孙儿都没有饭吃,你表哥媳妇生被饿的,一口奶水都没有……”
绵绵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轻轻地”掐了朱朱一把:“你说重点!这种话在姑娘面前乱说什么!”
朱朱吃牙咧嘴的揉了揉胳膊:“反正就是哭穷,还给许公子看她手心的茧子,说是自己在夫家如何如何吃苦,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所以,许家兄长被她缠的不耐烦了,才掏了银子打发她走?”
朱朱暗地观察自家小姐的神色,道:“小姐,我倒觉得,许公子是心生怜悯,连荷包一起给许家姑母了。不过,他后来还说,今后,不要再进许家门,也不许再去奶奶眼面前。”
姜似练叹了口气:“他今日心软容易,却不知道,是给自己惹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怜悯?”
这面善的小姑娘老辣的冷笑,“许家姑母于他,无异于杀父仇人,他哪来的怜悯之情?”
朱朱毫不犹豫的接道:“可人家毕竟还是血亲啊。过去有仇怨不假,可骨肉联系摆在这里,许公子哪里就能这样坐视不理?”
绵绵道:“倘若许家姑母真的是活不下去了,这才求到许家来,舍下脸面求到侄子面前,许公子帮了一把,倒能说他仁慈心善。可我看这个许姑母,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瞧她那上蹿下跳的德行!我家姑娘和许家的亲事还没定呢,大庭广众之下,她就扯着嗓门胡说八道,分明就是成心的。”
姜似练不由便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郁之情,这种隐约的焦虑让她制止了这两个姑娘,不让她们再谈论此事。
然而许家还是出了事。
朱朱一心为着姜似练,听到一点风声,就出去打探,回来的时候,颇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会不会惹得姜似练动气。
——姜似练知道她好打听,也常叫她去问事。但只限于她姜似练想知道的,并不包括,瞎眼盲目的去刺探她的亲近长辈。
她这位姑娘,和气是十分和气,凛冽果敢也绝不输男儿。
姜似练落了箸,轻叹口气:“你说吧,怎么回事?你早上就不见人影,回来以后就像只蚂蚁,团团转圈。”
朱朱先倒了盏茶,小声道:“先给姑娘赔罪。”
崔妈妈看不过眼,刚要求情,便见姜似练淡淡的一瞥眼,她也不敢吱声了。
“许家那位姑奶奶,把一个重病的孩子,扔在金平堂大门口,就走了。我听那头的人说,那孩子是许家的孙女儿,许姑母求情的时候,说,许家公子救人救到底,要他救救这可怜的表侄女。”
朱朱道:“孩子哭声微弱,命在旦夕,许公子不能坐视不理,将孩子抱进去救治了。”
正说着,姜凊也要出门,派人过来问,姜似练是否要一起去许府。
姜似练略一思量,叮嘱朱朱带两名家丁出门打探,重新更衣梳妆,跟着姜凊到了许府。
许老夫人脸色十分不好,说起那孩子,不齿的冷笑:“什么孙女?她自己教养的好儿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孩子是一个通房所生,又是女儿,生下来她就没管过,如今倒好,敢拿一个婴孩做筏子。”
姜凊问:“孩子的病如何?”
许老夫人道:“已经救过来了,再慢慢养着就行了。我只怕……这又是个烫手的山芋。”
姜似练垂首。
许老夫人料得不错,许姑母抱来这个孩子,不过是个开端而已。
许老夫人抿紧了唇,道:“这女子,自小就是个狠毒心肝的。只怕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这个孙儿,哎,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软。今天出了事,我才知道,他先前还给过她银子,真是!”
许老夫人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姜似练略微一顿,给老夫人敬了杯茶,道:“老夫人既然熟知这位姑母的为人,可知她住在何处?若是人手合宜,也该严密监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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