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狲叔叔(1/2)
野爹晃着屁股在前头小跑, 萧标在后面跟着。
看着野爹肥硕的背影, 萧标下意识伸爪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
天啊,得减肥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的体重马上就要向野爹靠拢了。
“儿崽, 快,别让南兔皇发现咱们又借道了。”野爹一过锦鲤池, 速度就加快了。
“怕什么。”萧标不以为意。
野爹皱眉:“那兔子手下小弟太多,瘌蛤蟆糊脚面, 不咬猫也膈应猫呀,咱们得快点上山, 过了中午,阳光就不好了。”
“南北区现在统一了喵, 我是老大。”萧标加快速度,跟野爹并排, 猫脸上都是得意,“不会有人拦咱们的路。”
“你是老大?”野爹诧异的看了萧标一眼,“那你说, 统一之后, 是家养宠地位高,还是流浪宠地位高?”
“……”萧标瞄了野爹一眼, “不能是宠宠平等吗?”
“哼。”野爹脸色有点阴, “看来就算小区统一, 你也没什么实权。”
萧标吧嗒吧嗒嘴, 没接话。
野爹继续发表意见:“你要真出息了,就把南区的宠全给我整成流浪宠1”
“……”
萧标抬头看路边的树:“爹,后山危险不啊?啊,你瞧,叶子落了,秋天要到了。”
萧标话音一落,野爹更消沉了。
“爹?”
“秋天要到了,秋天过去之后就是冬天了。”野爹步伐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冬天好呀,一下雪,到处白茫茫的。”
“你还没见过雪吧。”野爹转头看了眼萧标,面上竟有一丝慈祥。
萧标点了点头:“没见过。”起码当猫之后,还没见过。
“雪啊,没你想的那么好。”
萧标看着野爹的侧脸,大概猜到了野爹在惆怅什么。
寒冷的冬日,是流浪宠每年最难过的日子。
两猫沉默无言,转眼之间已经穿过了南区,站在了南区靠山的围墙前头。
“嘿!”野爹纵身一跃,跳上了墙头。
萧标赶紧跟上。
围墙外头,是一片杨树林。
野爹步伐越发矫健,在树林中飞速穿梭着。
萧标跟在野爹身后,跑了能有一个小时,因为都是上坡路,有时候还要攀着岩石往上跳,萧标累的气喘吁吁。
“前面就是了。”野爹停下步伐,侧耳倾听。
下一秒,野爹纵身一连串的大跳,扑进了不远处树下的草丛里。
一阵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声响起,野爹叼着只山鸡从草地里跳了出来。
将山鸡踩在脚下,野爹喵喵叫:“喵嗷!你叔总说我去他那混吃混喝,我抓个鸡,假装是见面礼,一会让你叔做个炖鸡块,咱俩多吃点,别让你叔捡到便宜。”
说完这话,野爹叼着野鸡往前跑。
萧标看着野爹的背影,觉得野爹一点都不傻。
他左右瞧了瞧,伸手在路边揪了一把野花,既然野爹给叔送了野鸡当见面礼,自己……送点野花吧,多么雅致。
一刻钟后,两猫来到一块悬崖平台上。
这是一块从山体里支出来的大石头,雨打风吹,石头表面十分平滑,靠着山体的位置,还有个小小的洞穴入口。
“你叔就住这儿。”野爹将嘴里的山鸡扔到洞穴门口,“去叫门。”
萧标站在洞口喵喵叫了两声。
不多时,洞穴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嗯嗯”声。
紧接着,洞口出现了一张脸。
萧标看着那张脸,沉默了几秒钟,努力憋笑。
方形的猫脸,眼若铜铃,眼睛上方有两道短小粗壮的浮世绘风格黑眉毛,毛炸炸着,第一眼看上去像鳌拜,第二眼看上去像谢逊。
是只兔狲。
虽然名字叫兔狲,却是实实在在的猫科动物。
兔狲呲了下牙,一只眼眯着,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萧标身上。
“呦吼,小胖猫,你迷路了吗?”
萧标十分乖巧:“叔叔好。”
兔狲短小粗眉挑了一下,整个身子从洞穴里钻了出来。
萧标这才发现,这兔狲的身材,就是个桶。
腿短的几乎看不见,脸宽的与肩同宽,身上的毛十分茂密,明明萌萌的样子,表情却异常严肃。
兔狲看到了萧标手中的花,也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山鸡。
它抬头,视线望向了已经霸占了最好晒太阳角落的野爹:“壮壮,这是你儿崽?”
野爹正支棱起一只天线腿,努力舔腿上的毛,听到这话,它抬眼看兔狲:“胖胖,我儿崽跟我长得像不像?”
兔狲点了点头,绕着萧标走了一圈,眼中闪过一抹痛心:“你儿崽有点瘦啊,山下的日子过得还是那么艰苦吗?”
萧标摸了摸自己肚子上肥肥的肉:“我瘦吗?”
一旁的野爹接口了:“我儿崽是个爱操心的猫,吃饱了也不知道晒太阳养养膘,就到处乱跑。”
说完这话,野爹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暖暖的正午阳光照射在它的屁股上:“我眯一会,胖胖,你把山鸡炖了,我要吃鸡块。”
兔狲眼睛一瞪:“你当我是厨子吗?!”
野爹打了个哈欠,猫爪挠了两下头,趴在石头上,眯上了眼睛。
兔狲再次瞪了眼野爹,又回头瞧萧标,伸爪在萧标脑袋上拍了两下:“侄崽。”
萧标双爪捧着野花,心里还在想自己野爹的名字。
野爹的名字竟然叫壮壮吗?
“侄崽?”
“叔叔。”萧标回神,野花往前一递,“送您的。”
兔狲看了眼野花,又看了眼山鸡:“在我家门口,捕山鸡薅野花,送给我……”
萧标愣了一下,猫脸羞涩。
兔狲翻了个大白眼,扭头往洞穴里走:“侄崽,叼着野鸡,跟上我!”
萧标爪子拿花,嘴里叼着野鸡,跟着兔狲进了山洞。
走过弯曲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十米见方的小洞穴,洞穴顶上有几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日光透过孔洞照射进来。
角落里有个熄灭的篝火堆儿,火堆上挂着个黑色的铁锅。火堆边有个石头案板,案板边上,有一堆奇奇怪怪的罐头盒子。
兔狲叹了口气,伸爪接过山鸡,坐在案板边上拔毛:“就把我当厨子,一早上醒来,就被你爹当苦力用。”
萧标左右瞧了瞧,身后的岩石壁上,有水滴滑落,滑落的地方有一个石头小水槽。
“叔,我把花插上。”
“没得花瓶啊。”兔狲低头薅山鸡毛。
萧标从岸台边捡了个罐头:“用这个?”
“随意随意。”兔狲抬头看了萧标一眼,短粗眉一挑,“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顿了顿,兔狲又说:“叫我胖叔就好,这样亲切。”
“胖叔……”萧标改了口,又总觉得叫胖叔有一言难尽,决定用叠字称呼,“胖胖叔?”
“嗯?”兔狲再次抬起头,方形脸上沾着两根儿山鸡毛。
“我帮你拔毛吗?”
“你会吗?”兔狲金色的眼睛充满怀疑,“这可是技术活儿,你胖叔可不是茹毛饮血的那种宠,毛要拔干净,一根不能剩。”
“我仔细点拔。”
萧标拿罐头盒子在水槽边接了点水,将花插上,放在阳光空洞能射进来的位置。起身往兔狲身边走,从兔狲爪里接过了山鸡,利落的拔毛。
兔狲站在萧标身边看着,生怕萧标拔不干净,看了一会,兔狲表示很满意,打了个哈欠:“你拔着,我睡一会。”
“拔完了。”萧标立刻加快速度,薅掉最后一把毛儿,将野鸡递了回去。
兔狲哈欠还没打完,它短眉一皱,低头仔细检查野鸡,嗯……很干净。
萧标从兜里掏出个大树叶,将拔下来的鸡毛包起来,放到一旁,一会出去的时候扔掉:“其实用热水烫一下,更好拔毛。”
兔狲铜铃眼睛眨了一下,没接话,它迈步走到案抬边上,伸出爪子对着秃毛山鸡刷刷刷几下,山鸡顿时变成了鸡块。
萧标一脸奇怪,这山鸡都不流血的吗?
“去,打点水来。”兔狲伸爪指向黑铁锅。
萧标拎着黑铁锅到水槽旁边接水。
一会的功夫,接满了。
萧标拎着黑铁锅回来,就看到兔狲拿着把小刷子,正往鸡块上刷东西。
见到萧标回来了,兔狲接过铁锅,放到了架子上,低头冲着头上喊了一嗓子:“来点火。”
萧标抬头往上看,一只瘦瘦的老鼠顺着孔洞钻了进来,一溜烟跑到架子边。
老鼠从兜里掏出把干草,开始咳嗽。
“麻溜点。”兔狲十分不耐烦。
老鼠已经十分努力了,它嘴巴怼在干草上,使劲咳嗽着,终于喷出两点火星。
双爪捧着干草,小嘴小心翼翼的吹着火星,不多时,一股子细烟从干草中间冒了出来。烟一冒出来,小老鼠如释重负,它继续吹着干草,几秒钟后,干草彻底燃烧了起来。
伸出鼠爪,将干草放在铁锅底下的木材堆上,小老鼠抬头看向猢狲。
兔狲伸爪从兜里掏出块熏肉来,扔给了老鼠。
“谢谢胖爷。”老鼠吱吱叫了两声,用嘴巴叼着肉干,滋溜溜的爬上岩壁,顺着天棚上的孔洞又钻了出去。
“这老鼠会吐火?”萧标看兔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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