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SIN，进行记录：4月7日，星期六，10:00。姓名：罗明；性别：男；职业：VR工程师；年龄：30，编号：NO.15。此次是非常规试验，OVER。】

苏橦关闭通讯，按下右手腕上的黑金表。在“嘀”的一声过后，他推开面前这扇乌黑沉重的金属大门。

一缕光从门缝中迸射而出，紧随而来的欢声笑语将苏橦带入另一个未知世界。

这里是高档西餐馆，圆拱型的吊顶中央垂着一盏花枝水晶灯。璀璨灯光下，穿着白衫西裤的男侍手端银盘，昂首穿梭在餐桌之间，偶尔停下脚步，恭敬地为优雅高贵的客人倒上红葡萄酒。

苏橦默默观察周围，终于在窗边最好的位置找到相亲对象。他径直走过去，白色T恤、带污渍的浅蓝色牛仔裤，让他看起来像个修空调的。

“你好，我是苏橦。”

苏橦单刀直入，对着餐馆里唯一的单身男性礼节性地伸出手。

苏橦的相亲对象——罗明抬起头，不自觉地摸下厚框眼镜。他悄悄打量苏橦，有点嫌弃“她”的着装，接着他往四处轻瞟，看到其他客人打扮体面，嫌弃得更加明显了。不过当他把目光移到苏橦脸上时，眉间浮出一丝惊讶。很少有女人能让他盯十秒以上，而这位工装妹子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

“她”没化妆，牛奶般的肌肤几乎看不见毛孔；脸颊透出健康的蜜桃红，嘴唇也是难得好气色。“她”的眉毛很浓，大眼睛乌亮有神，眼中透出的光如婴儿般纯净，相比，“她”的身材就太邪恶了，丰盈的上围连工装服都遮不住。不过罗明对此并不怎么感兴趣。

“卟嗵、卟嗵”不知从哪儿来的奇怪声音。他们的餐桌莫明震动，桌上的玻璃杯、餐盘随之乱颤，仿佛有辆火车正从边上驶过。

罗明尴尬局促地按住餐桌，而后腾出一只手:“你好，我是罗明，介绍人应该说过我的情况了。”

这时，苏橦已经把手缩回去了。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公事化地牵动嘴角，笑着说：“是的，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所以今天想深处了解下。长话短说，我在阿尔法公司当研究员，主要工作是脑波搜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追梦者’。”

说着，苏橦瞥了眼腕表。腕表正在倒计时，还有120秒归零。

罗明没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十分兴奋地笑道：“我知道这个公司，是能凭仪器钻入人的脑里看到实体化的梦境？！哎呀，真是太厉害了。你的工资福利应该很高吧，毕竟是垄断单位；平时住在哪儿？房子多少一平？”

苏橦面无表情地听完，冷笑着回他：“工资福利不高，但提供住宿，至于员工宿舍多少钱一平，抱歉，我不知道。”

罗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不失风度地继续笑着说：“其实这也没多大关系，女孩子能力弱些就弱些吧，我更渴望温暖的家庭，最好有三个孩子。”

三个？苏橦拧起眉，再次瞥眼腕表，还有100秒。他按下暂停键。

苏橦将额前垂落的碎发捋到耳后，紧接抽出包在餐巾内的银叉轻敲香槟杯沿。“叮”的一记清脆声响，整个西餐厅瞬间安静。男侍、食客不约而同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俩。

罗明被这诡异的气氛吓着了，放在桌下的手紧张地搓起膝头。

苏橦慢条斯理将银叉放置原处，顺便将餐巾的角压平，而后两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笑着说：“这下该轮到我问了。你有秘密吗？”

嗯？罗明微怔，喉结紧张地滚了下：“没有。”

苏橦直勾勾地盯着。

罗明瞬间就僵硬了，他轻咳几声后鼓足勇气，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当然没有秘密。”

话音刚落，餐馆里的人动了起来。腕表上的数字也开始倒退。

苏橦笑了。

罗明如释重负，不自觉地以手背擦拭额上的汗。

“嘀答”，60秒。

门处走进一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粉色公主裙，手里拿着兔子棉花糖。他一出现就引起餐馆里所有人的惊呼。“卟嗵、卟嗵、卟嗵”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节奏比之前快了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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