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1/2）

粹云离开后，方越的情绪一直不高，平时的他并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但涉及程流的事，他不能不在意，再加上这一整天程流都没有出现，方越完成了当天的计划后就回到了家中，他心不在焉地吃饭洗漱，就连陈瑞还没有回来这件事也不在意，抱着小流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喂，你是谁啊？”脆生生的童音问道，带着几分好奇。

这是谁？

方越迷迷糊糊地，他看到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白白嫩嫩的，有点像他小时候的样子。

是他自己吗？方越疑惑地想，这是他的梦还是他的记忆？

“你躺在这里不热吗？”没有得到回答，小男孩接着问。

“你怎么不说话呀，是晒晕了吗？”小男孩有些担心，连忙用手去摸额头。

“别碰我！”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出现在方越视野里，他躺在七月的烈日下，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像是感觉到了小男孩的动作，他猛地睁开眼，抬手将眼前的手打开。

“啪！”

“好痛！”

看着男孩被打红的手，少年抿了抿嘴唇，将头转向一边，眼中闪过恼意。

小男孩却没在意，他随着少年的动作也挪动了地方，男孩移到少年面前蹲下，好奇道:“哥哥，你不热吗？”

“不热，”少年沙哑着嗓子，声音里有几分委屈，“他们说我身边很阴冷，我想晒暖和……”

“阴冷是什么呀？”小男孩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说，“哥哥不冷啊，很舒服。”

少年不动于衷:“才不会舒服，你又没有摸到过……”

“啪嗒！”小男孩双手拍到少年脸上，感受了片刻，开心地喊到:“哥哥，你脸上好舒服哦。”

少年瞪大眼睛，呆愣着一动不动。

此时两个年幼的孩子都没有发觉，在他们接触的瞬间，少年身上涌动出大量黑雾，将少年紧紧包裹，而小男孩的手上也有几缕若隐若现的黑雾，这几缕黑雾在小男孩碰到少年的脸时突然扭动起来，与少年身上浓厚的黑雾纠缠在一起。

看着少年还是没有动作，小男孩急了，伸手拉起少年的胳膊:“哥哥，你是不是晒得快热晕了，我们去水里玩会儿吧，很快就不晕了！”说罢，小男孩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河流，眼中充满了渴望。

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小男孩拉着他走，等到了河边他才晕乎乎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方越！”小男孩笑着回答，然后他满足地将手放在冰凉的河水中，转过头问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程流。”

这是程流？还不待方越仔细思考，他的思维就更加模糊了，不过几秒钟他便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方越早早地醒了过来，他抱着小流，回想着昨晚做的梦。梦中的事是真的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方越也不是很清楚，他现在不解的是，如果这个梦是真实的，那他岂不是在四五岁的时候就认识程流了，那他的记忆里为什么从来没有程流的存在，究竟是谁篡改了他的记忆……

另外，不知为何，从那次在山神庙梦到清和槐后，他便能记住晚上做的梦了，再也不像这几年里每天醒来心里都是空荡荡的。

方越离开卧室后发现刘晓雨一个人在厨房低声抱怨，询问后才得知陈瑞一大早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他不由皱了皱眉头，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程流的事，至于陈瑞，他是一个成年人，方越并不觉得他能干涉别人的自由，而且他认为陈瑞也不希望自己妨碍他。

方越简单地做了顿早餐，和刘晓雨交谈了几句绘画的感想后便出门了，他明白刘晓雨的疑惑，但他却没有解释什么，在这段短暂的友谊中，不管是陈瑞还是他都带着一副面具，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的伪装注定让他们没法成为真正的朋友，更何况两人心中都藏着秘密，也只有刘晓雨这个直性子才以为他们这几天相处得很愉快吧。

离开家后，方越顺着昨晚的梦来到了清水河，经过几番寻找，他找到了梦里遇见程流的地方，他躺在同样的位置，大脑一片空白。

程流去了哪里，为什么快两天了还没有回来？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方越翻个身坐了起来，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就算程流是他关系很好的朋友，那也没有整天黏在一起的道理。

想清楚后，方越打算去山上继续写生，但他在准备离开时想到梦中小时候的自己和程流愉快玩水的画面，不由童心一起，想要去回顾下玩水的快乐。

四月的温度适宜，但河水却微凉，更何况这山间的清水河了。

方越一触到河水就打了个冷颤，他适应了几秒，用手荡了荡水，很快就失去了兴致，他打算去山里写生了。

方越站起身来，抬脚刚走了一步，却没想到踩滑了摔倒在了河里，还不等他叹一句倒霉，他便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有东西在水下抓住了他！

方越抠住河边的泥土，拼命扭动身体挣扎着，却完全没有作用，水下的东西力气大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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