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来人(抓虫)(1/2)
“张三少奶奶,跟奴婢来吧。”翠柳对着罗雁秋行了一礼,语气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张三公子倒没对比过祝家丫环现在和以前的态度,见满屋子道贺的人家,唯独他的妻子能被迎进去,心中暗自高兴,握着妻子的手柔声嘱咐道:“和祝二小姐好生叙旧,你们是多年的手帕交,万不能生疏了。”
罗雁秋维持着笑容,僵着脖子点头。
“祝……,娘娘现在的心情还好吧。”出了正房后,罗雁秋小心翼翼地问道。
翠柳冷哼了一声:“怎么?又打算给二小姐添堵?”
心里存的侥幸彻底破灭了,想着丈夫刚才殷切的态度,罗雁秋打了个寒颤,忙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强塞到翠柳手上:“你若能帮我在娘娘面前缓颊,我一定记你一辈子的大恩!”
翠楼看着温润透碧的玉镯,再想着先前她丫环送来的那一匣子次货,嘴角扯了扯:“给二小姐送的首饰都是粗铜杂银,我一个丫环,可不敢收这么好的东西。”
‘粗铜杂银’四个字一出,罗雁秋的脸上彻底褪去了血色。
没看到,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说送过去的东西不会太差,但听到了‘粗通杂银’她就知道完了。那些东西她自己看到都会觉得被侮辱,何况是即将成为皇后的祝云瑶?
罗雁秋试图解释:“那些都是绿芽自作主张……”
“这些话还是留着对二小姐说吧!”翠柳厌恶地皱眉,将手镯扔给她,脚下加快了速度。
罗雁秋手脚发僵,不远处的西厢看着如同巨大的兽口,她不敢前进一步,但也不敢不去,只能一步步的挪着过去。
“张三少奶奶的排面真大,这一步一磨蹭的,还打算让我们二小姐等多久?”在前面等了一阵的翠柳开口讽刺。
罗雁秋看着西厢的门咬了咬唇,就要进去。
“想什么呢?”翠柳当即开口阻止,“西厢里有客人!现在只有耳房是空着的了。”
不用马上面对祝云瑶,罗雁秋松了半口气,又跟着翠柳去往旁边的耳房。
一进耳房,罗雁秋就看到身姿高挑的祝云瑶,她手上拿着个有几分眼熟的樟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叠叠花笺,不紧不慢地放入了炭盆。
“……不!”罗雁秋心中一惊,当即扑了过去,从炭盆中抢出被烧了一大半的花笺,完全不顾炭火的炙热。
可惜纸张是遇火就燃,她即使拼命扑灭了剩下那小半花笺上的火,余下的也不再是芳香洁白的花笺了。
罗雁秋颓然地跪坐在地,看着手里一叠被炭火熏得焦黄的废纸,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泪珠像断了线似的冒了出来。
“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深厚的友情,这些花笺也代表不了什么,何必呢?”云瑶低头看她。
罗雁秋仰头望着她,眼中还弥漫着水汽:“我知道您给每个人做花笺、做手帕都是用了心的,是我,是我没有珍惜!”
“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云瑶叹了一声,拿起樟木匣子弯腰放到她膝上,“这个你带回去吧。”
翠柳又带了那个绿衣丫环过来,对着云瑶行礼:“二小姐。”
被捆了几个时辰,那丫环的形容有些狼狈,此时见了罗雁秋立即大喊:“少奶奶,祝云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还说要到府上问罪……”
罗雁秋被这话骇的亡魂皆冒,当即从伤感中走了出来,转头大喝:“闭嘴!”
“因为匣子里的东西,她让我去给你谢恩。”祝云瑶的脸色变得更加冷淡,俯视着罗雁秋,“现在你也来了,可要我向你谢恩?”
让皇后谢恩?十个张家一百个罗家都担不起这罪名!罗雁秋当即叩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云瑶伸腿抵住她的动作:“当不起。”
要是让‘手帕交’磕破了头从祝家出去,明天就能谣言满天飞,她是定然少不了一个暴虐狂妄、翻脸不认人的名声。
看着祝云瑶的鞋底,罗雁秋不敢再动。
“看在相识了近十年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你带着那丫环回去,以后就不要再上门了。”云瑶说完便大步离开了耳房。
罗雁秋顿时瘫软在地,暂时逃过了一劫本该庆幸,她却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她丢掉了一段可贵友情,她错过了一个天大的机遇,她毁掉了本该有的光辉未来!
“大姐现在回东厢了吗?姐夫可在她身边照顾?”出了耳房,云瑶便抛开了罗雁秋的事情。
翠柳回道:“大姑奶奶在东厢休息,姑爷正陪着呢。”
既然有姐夫陪着,那就先不去打扰了,云瑶又转身回了西厢。
“瑶儿,承瑜说的是不是真的?”大舅母一见云瑶进来就忙问。
云瑶迎着表弟妹们好奇的目光笑问:“小弟说了什么?”
大舅舅嘴角哆嗦:“……他,他说,说你被封为皇后了。”
“是真的。”云瑶点头。
“我滴乖乖!”二舅母当即惊呼了出来。
虽然知道承瑜不是个会撒谎的孩子,先前也只当他听错了,现在居然得到外甥女的肯定。
“这是真的?”大舅母还是难以置信。
云瑶再次点头:“前院这么多客人,都是来贺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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