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一身赴红罗(1/2)
安逸为人素来正直古板,到底不曾扭过一身江湖习气的赵幕诗。何况其亦已二十,终究于冬月奉旨完婚。
孟婉早已嫁为人妇,听闻此事,仍旧伤感;只明王自来对她百依百顺,也便渐渐放下。只颇为疑惑为何今生其不曾取周家娘子,反倒娶了诗华公主。数月前听闻周菲随其来京,颇为伤感,曾暗道终究万事天注定,缘分定三生。不想却临娶她人。不过也好,至少她不至那般难过。
正当文大家压着安蓉修习中馈之时,安蓉惊得一封冉甜急件,却系一封‘离家出走’宣言。
只见其书道:......大哥着实过分,只道王升年少有为,私自定下某婚事,孰箇要嫁王升!他既定婚事!便自箇嫁去王家!听闻红罗书院之人极为有趣,某这便前往观瞻一二。蓉娘不必忧心,某苦练男子步履,携小棋女扮男装一道前往,定不当有事,勿忧!
安蓉正待释下手中书信,忽见其内里尚有半张纸条,显然其胡来撕来。只见其书道:“蓉娘切莫与大哥并嫂嫂言!”
安蓉不由扶额:得,怪道前月其问自箇,如何女扮男装无人知晓。自箇便将要领一一道来,如今悔之莫及,恐怕要糟!她自幼、女扮男装无事,自然因其武力爆棚。然而冉甜并其婢女,斯斯文文,柔柔弱弱,若出甚么事情,自箇悔之已晚。
如今兄长连开二十家仁复堂,旧时常请医仙谷女侠前来指点,更引人信奉;鲁国尽知仁复专治妇疾,盛名极广;纵有古板之人,道女子抛头露面极为不妥,然其家中总有妇人于此堂就医,自不允其说三道四,仁复堂亦于当朝站稳脚跟。然而即便如此,贵人之女,多请堂中医女上门医治一二,不肯屈就医馆。于此安蓉不置一词,毕竟当年其不过为提升女子地位。自当从女子可外出为工做起。
只自周菲之事后,纵哥哥登门致歉,周菲亦伤透了心;自此哥哥远离医仙谷之人,亦不好再求医仙谷门人前来指点。听闻大哥近来招不少精通医术之家臣,恳请其指点仁复堂医女一二;然而多有古板不肯之人,哥哥亦不勉强。然而如此一来,仁复堂岌岌可危。
另有自箇那两册书籍,因梨花受大哥之命严防死守,迟迟未货。
若自箇甩开诸人,女扮男装往红罗一趟......一来护着冉甜,二来听闻红罗书院之人自来极为开明,届时说服诸位学子相帮,书些女子传记,定能事半功倍。
何况当年自箇未曾入红罗,无人识得自箇。至于安权在红罗却也无妨,且不说当年贸剑之时自箇年幼,便系认出也不至于拆穿。顶多书信一封予哥哥,届时再返京畿便是。
如今安瑜并魏青接连考入青枫书院,嫂嫂虽有公主府,常住家中却只顾大哥;总归自箇在家中亦无聊,兼之冉甜之事亦拖不得。此信虽今儿方至,然只怕其昨儿已溜。洛阳至其县城虽不过一日之程,亦不可小觑这上路时差。
说做便做。安蓉命诸婢退下,轻提居延一挥而就。
入夜,安蓉亲做点心,食一块便令人分了去。
次日,安卫将军府一阵鸡飞狗跳,安蓉所住之五摆居仆俾悉数跪于主院院前;安逸夫妇二人看罢其所留书信,对视一眼,俱极为担忧震怒。
然安逸震怒安蓉着实不像话,豆蔻之年,竟外出‘游医’;幕诗震怒十数位婢子,看不住一闺阁‘柔弱’娘子!
诸婢子苦着脸,幕诗怒道:“尔等当真本事!小娘子柔柔弱弱,若外出出甚么事!你等可担当得起!”
诸婢苦着脸不敢反驳,安逸轻咳一声道:“娘子!”
见幕诗无辜望来,安逸复道:“咳!蓉儿天生神力,武艺高强。”
幕诗温婉颔首,转头摔下杯盏,怒斥众人道:“感情尔等见主子略通小艺,便玩忽职守!罪加一等!来人!给本宫......”
安逸吓得登即轻捂她嘴:“娘子!娘子且听为夫一一道来!”
众婢子松一口气,感激望向安逸。
幕诗眨眨眼,示意明白。
安逸松开她道:“蓉娘自幼习武,自小休得内力,极为不俗。说来惭愧,某若非天生神力,内力怕不及其四分。”
幕诗咂舌,不敢置信望向自家夫君,见其容色认真,仍不敢相信:“内力多你六分?莫非其生来便有内力不成?某不信!”蓉儿多乖乖巧巧温柔可爱,怎会如此!
安逸轻咳一声,望向诸婢,眸色沉沉道:“三娘子身子抱恙,于祖宅静养。尔等切记平日谨言慎行,莫令其声名有损。”
诸婢应诺,安逸方命诸婢退下,于幕诗耳边道:“娘子所言正中真相。”
幕诗倏然瞪大眸子,模样颇为呆萌。
安逸轻轻揉揉她脑袋:“娘子可莫与旁人道。”
幕诗登即抱其腰身,乖巧颔首。
安逸面色一红,却也不制止,只道:“蓉儿内力高深,近来更系增长迅猛,家中死士自幼无人可与其相较。故而死士未曾发觉,却也正常。至于诸婢,蓉儿四载学成医书,其欲下药,梨花诸人亦难抵抗。”
幕诗闻言虽仍不敢置信,只得忧心道:“如此便随其自箇于外间不成?”
安逸道:“其言三载必归,我等且寻且候其三载罢。”
幕诗喟叹:“只得如此!”复命诸人禁言此事。
安瑞自回书院,便为徐墨所缠,二人方以武切磋半日,只闻安瑜二人疾呼而来。
“二哥!二哥!大事不妙!”
安瑞一怔,忙往二人处:“有何大事?如此咋咋呼呼,仔细挨学监罚。”
二人倏然捂嘴,魏青下意识环顾四周,安瑜拉扯安瑞衣裳道:“二哥!三姐派医婢前来送信,其离家出走哩!”
安瑞一惊:“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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