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此去没荒草(1/2)
灾情随着时间越来越严重,安河以及一些仁义之士已经久未归家了。他们东奔西走,为前来勘灾的钦差大臣尽绵薄之力,拜访武川以及邻州交好世家,共同济灾。
钦差组织难民筑房清雪,圣人下旨免临北五洲徭役赋税,其余诸州酌情减免。布衣富商亦纷纷捐衣献物,安宅众人亦收拾了大量的旧衣物棉布着人送至城外。然似乎一切都是杯水车薪,不时有何处乡民冻死之事传来,闻之伤心,见者哀泣。
更苦了山中清寺,雪封千山,诸多僧侣无食可进,或活活饿死或迷失山中。安逸每每施粥返宅,必叹其所闻所见,久而麻木。安逸年方10岁,已经深俱其父风范,温文尔雅,面如冠玉,风度初成。如若年长,必定俊丽无双,正如《诗经——旄丘》所言:琐兮尾兮,流离之子。叔兮伯希,裦如充耳。
临尽腊月,南方诸州亦是雪深没胫,江冰如石。
武川之地近乎极北,城外收容所早已满人,新筑木棚土屋越发抵挡不住寒潮。百姓纷纷哭求县官,欲住城中。县令姓吴,单名吕,字子诚,年四十又七,一生平庸,生性胆小甚微。见似有民怒,惶然无措,求助钦差。钦差姓代,单名泽,字廷之,其父官从御史大夫,自幼刚正不阿,入朝亦洁清自矢。见县令无能,颇为震怒。幸得安河及众学子求情,暂未上禀朝廷,以观后效。
代泽见事态严峻,不由向众学子纳言求策。
徐飞率先道:“学生以为,国难当头,私以为大人不若强买商粮,以市价高二成购入,一来商贾不至亏损埋怨,二来州中仓粮存粮不足。百姓饥寒交迫,苦不堪言,烦请大人决断!”
代泽轻抚胡须:“汝与州内商贾可有交情?”
徐飞郑重行礼:“仅有一二,足以!”
代泽闻言打量其数次:“如此此事便由汝去办,如何?”
徐飞朗笑拱手:“固所愿也!”
安河道:“驻军多扫街清道,然筑房之事迫在眉睫,进程缓慢,苦无人手,不若令百姓自扫门前雪,驻军与所招募百姓一同赶建房屋。”
代泽幕僚陈贺闻言皱眉:“大人,京往平胜之官道,泥泞坎坷,昨朝已求助武川都督,恐怕此事难成。。。。。。”
代泽不解:“哦?昨日为何不报?平胜州乌海都督率部何处?”
陈贺俯身认过:“昨日晚间大人回府,某恐扰了大人休憩,故不敢相扰。乌海都督兵分两路,一路修道,一路救民筑屋。”
代泽皱眉:“日后莫要如此,国事为重。官道既堵,官粮必久而不至,如此下去,民不聊生,国危矣!平胜百姓如何?”
陈贺思及信使所言,担忧道:“半月前,平胜百姓发生暴、乱,定和山匪趁乱攻城,北桁乱,伤千人有余,死亦数百。北桁县令临阵出逃,乌海都督命钟珂校尉前往平乱,已于五日前平乱。由北桁县丞暂代县令之职。只大雪封路,信使纵马难行,昨日方至。”
众人面面相觑,竟如此地步了么?
代泽烦心的来回度步,“钟珂?品行文略如何?”
陈贺摇摇手中羽扇:“钟武将军之后,品行上佳,文略不及武川邓封校尉。武艺超群。”
代泽气道:“文略不及邓封?尚且不及邓封,怎派其独自平乱?北桁县丞哩?”
陈贺上前一步,拱手道:“许是无人可用?北桁县丞某不曾听闻其事,不知其人。”
代泽气笑了:“一州都督,连个幕僚都无,如何管治一州军马。”
陈贺呐呐不语。
安河凝眉,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大人,学生似有所闻。”
代泽转身,颇有兴致:“说来听听。”
安河道:“学生四年前游学归来,行至平胜,时年平胜州州牧王钺乃王家子弟,与乌海颇为不和,乌海曾放言:宁死不纳酸儒言,手无弓劲泣胡前。”
徐飞闻言只觉怒火中烧:“莽夫!真真是莽夫!”
代泽欲骂被抢先一步,哭笑不得的望他一眼:臭小子!
徐飞不解,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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