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心笑倾城(1/2)
棠阳郡陵江邑留仙来客栈,安十手忙脚乱拥着哇哇啼哭的魏青,急得大汗淋漓。安蓉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引得安十眼神一阵幽怨,只安蓉越发笑得不可自已了。
安月安风一早便出门准备安河夫妇三七物什,故而向来是安月照看的魏青留于屋里,由安十照管。只是安月高看了安十,向来未曾带娃喂奶换尿布之人,自是带不好娃。
安十怎么也洗不好魏青身子,更换不好尿布,亦不敢劳动主子;思来想去,索性将魏青夹在胳膊下,魏青不舒服一蹬腿哭嚎抗议:“呜哇......”
安蓉看着安十满面苦大仇深,胡乱洗数次魏青臀股,复胡乱裹了一块布,将其置于床榻。魏青坐于榻上,抽噎不止。安蓉便拥着他细细哄着。
安十见魏青渐渐止啼,心下松了一口气,随即面无表情着揪着一堆屎尿的棉布,僵直着走了出去。安蓉不由复不厚道的粲齿大笑。小魏青不明其理,亦咧嘴而笑。
“蓉儿怎不在屋内?”安茉推门释羹,唯间安莉一人,不由问道。
安莉手捧经书,闻言释于一侧,“许是往大哥房里去哩。”说罢,心内亦有担忧。
二人相视一眼,往安逸房中去。
时安逸教导安瑞习文,闻之不由慌乱,连忙急呼:“安云!”
安云身形一动,立于室内,“主子。”
安逸急道:“可知蓉儿于何处?”
安云沉着道:“许是安月房内,与魏青小郎君一道。”
安逸闻言方释怀,“如此便好。”言罢,往安月房中而去。安茉携着安瑞,并安莉一道往之。
“哥......大哥?”蓉儿怔愣望着安逸,轻扯回小指,小魏青不由一愣,复晃悠小手去握。
安十上前行礼道:“主子。”
安逸摆手叫起。
“蓉儿,如何四处乱晃?”安逸见其身影,方心下安稳。
“大哥,蓉儿知错。”安蓉知晓自个惹了祸,忙撒娇道。
安逸无奈:“下次莫要如此,骇坏茉娘莉娘哩。”
“晓得哩。大姐二姐,蓉儿错了。”安蓉不由脸红道。
安茉安莉忙道无事便好。
“大哥,尔等快来瞧,魏青可好玩哩!”安蓉转身点了点魏青小脸,生怕自己弄疼了他。魏青见有人陪极为兴奋,不禁手舞足蹈起来,肉乎乎,白嫩嫩,极为可爱。
几人闻言亦围拢过来,安瑞握其手,惊声道:“手怎这般小?”
安逸笑道:“吾犹记汝等幼时亦这般大小。”
安瑞不可置信:“怎会如此?”
众人逗弄之际,安蓉思虑一二,道:“大哥,不若买一乳娘罢?吾等及死士俱不明如何照看。”
安逸闻言斟酌半晌,颔首道:“可。”
安蓉见哥哥如此年幼,神态便有些老成,只觉心酸。又思及不知日后复生何事,以至哥哥离开向黎前去参军,心下不安。只过于久远,当真难忆起小说内容了。
几人留下安十三看顾包裹,安十看顾魏青。五人并其余五位死士一道上街,安云五人抱剑小心跟于其后,唯恐遇上不长眼之人。
及至人市,只见满道衣衫褴褛之人,或蹲或跪,或哭或笑,或麻木而立,或翘首以盼,或伶仃幼子,或耆艾高年,俏丽伊人挽发少妇亦有不少。既有阖家而鬻者,亦有卖身葬亲者。
见安逸诸人,有心思灵敏者自荐道:“郎君,购奴回哩,奴擅厨哩!”
安逸闻言却步,有礼道:“余不欲购厨娘耳。”闻言众人一愣,复喧闹涌荐,安云忙上前以剑相挡。众人见状忙驻足却步。
安茉安莉觉察有市井粗人抬首盯看,不由羞恼。安五安六觉察,寒剑出鞘,见者退避,满市俱静。
安逸觉察此番带庶妹前来似有不妥。忙道:“几位妹妹不若一道往街上瞧瞧?”
安蓉忙道:“大哥,吾不走哩!”她瞧见几个幼童,瘦骨嶙峋,奄奄一息,实在不欲离开。
安逸只得道:“如此,二位妹妹先行往街上逛逛罢?”
安茉安莉微微点头,只此处人多,不欲开口,行礼告退。安五安六忙跟其身后。
安逸等人复往前行,有牙侩上前欲荐,安云遂抬手拦下,只得望向几人中为首之人道:“郎君,可是欲添置庸奴?”
安逸摆手道:“可有婢妾妇人?”
牙侩闻言喜道:“小郎君欲置几人?吾名宋三,这一道人市,无人不知吾手中人手俱全!况今时岁难,孀妇寒女者众哩!”
安逸闻言思忖道:“婢妾三人,乳娘一人。”
宋三不想其果真欲购,忙引诸人置其摊位道:“郎君请看,此女容色俱佳,年方豆蔻,上等婢矣。市价十两。”
安逸闻言凝眉道:“不必,颜色一般即可。”
宋三亦不气馁,指另一人道:“此女本是新丰大户人家之女,年方十六,然新丰六邑俱焚,孤身流落在外,其母病逝,欲自卖自身葬母。亦是可怜人哩!小郎君,虽其脸部有个痦子,不过吾与汝市价低些,四两即可。”
安逸闻言不由打量几眼,心中暗道:如何这般眼熟哩?然顾及男女大防,不敢多看,只细细思量。深怕牙侩起疑,故作思考道:“可有其余婢子?”
安蓉倒无男女之防,紧盯此女容颜,见其左脸清秀,然右脸上生了一颗大痦子,令人惋惜。不由上前观望。忽而问道:“姐姐,汝家中亦在新丰?”
王敏闻言泫然欲泣,本早已认出安家弟弟,只如今碍于与人贩子勾结之牙侩,见其未曾认出自己,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幸是安家妹妹出言相问,见其年纪,只怕是安家嫡女罢!故对其眨眼道:“是哩,妹妹可爱看灯?宁溪花灯烟火俱是一绝哩!吾犹记得,去岁观灯,满城烟火,真真是:玉色无暇落九天,案青绝木深丘来。古陌书香终不改,人潮熙攘不见家。”
安逸闻言一愣:王安故人!竟是王家叔父之女!只如何沦落至此?见其似有苦衷,当下,该如何不惹人怀疑买下哩?
安蓉不解其意,回望安逸,见其于宋三不觉之处微微颔首,其本就觉有异,是故故作懵懂道:“姐姐,吾最不解诗文哩!不若汝与我归家罢!吾急需女夫子哩。”
宋三闻言喜道:“小娘子好眼力!此女虽其貌不扬,然精于诗文哩!”
王敏亦眼眸一亮,复强自镇定。
安逸故做不允道:“不可,此女置于家中,岂不有碍观瞻。”
王敏闻言眼眸黯淡,复心中摇首:安家大郎君素来聪慧,爹爹数次夸赞,不会听不出来吾之暗示。况听闻安河伯父与父亲一道以身葬邑,其子亦人品俱佳,应不会置吾不理。
安蓉道:“不见外人便是!大哥!购下罢!大哥!”
安瑞不明为何小妹定要购下此女,闻言亦道:“大哥,小妹喜欢,便购下罢!”
安逸心中对弟妹满意至极,然面色无奈,故作囊中羞涩道:“吾等还需予小弟购置乳娘,予大妹二妹购置侍女哩。”
安蓉闻言指一携女拥儿之老妇道:“宋三,此妇吾兄长一并购之,价几何?”
安逸状似无奈:“妹妹!”
宋三见安逸似未反对,试探道:“此妇年过四十,要价一两。然其不欲与外孙分离,如果三者皆购,二两半。如加之此女,计五两如何?”
安逸故作思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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