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生死遇贵人(1/2)
安逸昏睡一日一夜,安云心焦不已,托了农夫购来参须,熬羹弄药,压舍哺之。
农夫约莫三十五六,人称马二郎,为人朴实本分,娶妻花氏,四子二女。家中只一老父,随了兄长马大郎。却说这马大郎,生来命硬,克妻克子,得了两媳妇,三娃子,俱夭折了。索性自活自的,常往坊间花楼处;众人见其狎邪,渐不与其往来。马大郎平素好吃懒做,又常往那等去处,大手大脚没个成算,自是踵决肘见一贫如洗。
这日,马大郎听闻自家兄弟马二郎得了大财,于前儿购了参须返家,不由又怒又气,暗道:好个马二郎!月前供养父亲银两尚且不足!今儿倒是自个儿吃自在饭!想罢怒气冲冲往村中,揪着马二郎质问。
马二郎老实巴交,见长兄怒发冲冠,先软了三分,只得一一如此这般道来。
马大郎自来知晓兄弟性情,闻言也不怀疑,只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傻子!怎就不知变通二字哩!十两纹银!买参须子只去七银!余下三两,只管收了作跑腿银钱便是!你倒好!自个家中三餐不继,倒作那圣人心肠!”
马二郎讨饶道:“哥哥莫怪!实在那主子昏迷不醒,那仆人整日愁眉锁眼愁云惨雾的,看着甚为凄凉。我怎能贪了二人银两。”
安云抱剑席地而坐,闻言暗自点头,前儿虽匆忙,却没看错了人!
马大郎自是知晓其固执,亦不浪费口舌,只道:“这仆人随手便是十两,哥哥我不出五载便至杖家之年,平日无个进项,今儿便由哥哥我照料二人如何?也讨个赏银!”
马二郎闻言劝道:“予哥哥照料倒也无妨,只哥哥不可贪了二人银两。平日常往那烟柳之地,总归不好。何不于邑城寻个差事,聊胜于无。”
马大郎心下不耐,不觉皱眉道:“晓得了!过几日便求!”
马二郎见状无奈,无言以对。
安云听罢,起身端参羹入室细细哺了,阖扉盘坐一旁闭目养神。
马大郎大摇大摆进了院子,侧身悄语问道:“那二人住的哪间?”
马二郎指着主卧道:“这间。”
马大郎正冠抚裳,往前扣门道:“郎君,可有何需要小的做的?”
安云起身捭门,横眉冷道:“无事!另汝二人无事不得踏入此屋!”
二人闻言一愣,马二郎怔其态度大变,马大郎愣其气势滔滔,一时俱未言语。
安云不理会他二人,自顾自合了门去。
因安云耳目清明,屡破马大郎窥探卧房。见其死不悔改,安云忍无可忍,索性打折其双手,置五两纹银入其怀里,恶狠狠道:“此银予汝治伤,莫要再来!否则,某手中宝剑,可不晓得识人别畜!”
马二郎于一旁惊得瞠目结舌,马大郎双手俱折,又惊又骇,昏睡在地。马二郎忙拥其求医,自此二人每见安云,轻易不敢上前。
安逸昏迷两日一夜,醒来悔道:“磋磨多时,吾等速速动身罢!”
安云予了马二郎十两纹银作答谢之用,二人便辞了马二郎上路。
因忧心日夜兼程自个再度昏倒,安逸只得随安云日日赶路至申时末。或投宿村舍,或客居乡间旅肆,不敢投宿邑城。一路驰至洛阳郊外,眼见不过二三里地便至洛阳,安云心下一松。只忽而林中闯出九个蒙面刺客,二人俱是心头一惊。
安云宝剑出鞘,于怀中掏出一把乌黑宝匕掷与安逸,驾马随即迎面而上。安逸去了匕套置于怀里,紧跟其后,沉着以待。
今儿二月初四,为二皇子赵奂生母文贤夫人忌日,赵奂历来往城郊西面九天观烧香,今儿亦是如此。九天观本名德清观,传闻先圣时关内侯葛洪曾于此问道,后更名九天。观中告老之臣众多,俱为求道而来。
赵奂见午时已至,复往洛阳城阙而去。行至山下,从道而往,忽而听闻刀剑交加,车马骤停。
安逸甫一出世便天生神力,安河自是心下欢喜,不只用心教导,更是自幼聘请良师,较之常人更是武技一日千里;及至祖母去世,复随家中死士学武。后父母亡故,守孝习文之余,武艺亦半点不曾落下;安家武艺、木氏绝学世代口传,更是自幼熟记于心。只是除家中死士外,鲜与外人切磋。招式虽灵巧,然反应过慢,若非力大无穷,只怕早已身卒!便是如此,亦浑身是血。
安云口吐一口鲜血,见敌手而今不过五六,急道:“主子快逃!不必管我!速呈详文要紧!莫令定昌二王得逞!”
赵奂本以为此事乃江湖仇杀,于车乘内闭目养神,却不想涉及定昌二王,闻言只得睁眼道:“派些人去瞧瞧!本皇子要活人!”
安逸闪身躲过一剑,右脚勾起地上一柄利箭疾速射往刺客,两眼通红,瞋目切齿:“不必,待我二人杀了他们!予堂叔报仇!”
刺客冷笑,下手伶俐:“小郎君怕是不知!汝那洛阳城中堂祖父诸人,亦活不过今晚矣!”
安逸闻言目眦欲裂,几番狼狈躲闪,怒道:“尔等残害忠良!苍天不饶!”
忽而身后马蹄声起,安逸一惊,只不知来人是友是敌。
刺客见来人俱是宫中侍卫,不由心头一跳,下手愈发凶狠。
为首侍卫见此,心知其欲斩草除根,高扬一鞭疾速而来。
安逸见刺客下手愈狠,反而冷静下来,仔细避其攻击。安云见敌自乱阵脚,趁机将安逸护在身后:“主子,撤!”
两人一面打一面往后退,安云强压口中鲜血,挡在安逸身前把剑舞得密不透风。二人配合默契,直至侍卫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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