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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锋武锐相挺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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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帆过千山景,人无半寸沙。船帆向南,蜿蜒而下;一路顺风顺水,美景如画;那江涛时而放荡不羁汹涌澎湃,时而温驯可人波光粼粼。众学子纵有些晕船,到底心底是有几分兴奋开心的。

安蓉趴着船栏,望夜明星稀,江畔渔火;观野鹭腾飞,朝曦霞暮。心中只觉祥和。比起前世灯红酒绿,她更喜欢这般徜徉山水。何况此行有夫子们在,不需要担忧盗贼刺客,故而她能够如此惬意。只自然是不可荒废学业的。安茉二人因着这几日脸上有伤,极为羞涩,鲜有出来透气。

船头忽而传来学子的欢呼声,安蓉不由望去,却是他们掉上了一条巨大的鲶鱼。看那模样,几近有十来斤。只是近来天天吃鱼,实在是有些食不下咽。自己那几十斤果脯,因为在书篓最底下,得以幸存下来。虽衣物书籍俱已经毁了,好在二位姐姐心灵手巧,改了她们的制服,补齐了她的衣物。

四书五经释义如今自己已背得滚瓜烂熟,铭记于心。然而经义却因是初学,只背了那些夫子教过的。如《论语》、《孟子》二册,其余的,夫子还未曾教。故而只需要抄完《论语》、《孟子》即可。几人一道抄书,倒也抄得挺快。只除却诗书,这船上到底无聊了些。

前吴擅水利,江河多相连,倒造福了后世人。听闻明儿便将驶入汉江,随后靠岸襄阳,众人都有些兴奋,行了五日水路,当真受不住。

安蓉对襄阳亦十分好奇,虽古话‘守江必守淮’,夺了合肥,便可控淮南之地。只襄阳相较合肥,亦是兵家向来看重的城池之一。隐约记得前世史书道:襄樊之战后,南宋仅二年便灭亡,便是因襄樊二城为江汉平原门户。只今生据她所知,鲁国许多州郡县镇整改,却不知此襄阳是否为彼襄阳。况今生无三国,‘先帝东置合肥,南守襄阳,西固祁山。’之说并不存在。只如若此襄阳依旧是彼襄阳,如若武州之地,鲁国失守,康王北上,必过江陵夺襄阳,占据这兵家重地。而后攻宛城取洛阳。此为南北一线,康王必不会舍弃。听闻其手下能人异士极多,我朝苦苦相抗,百姓民不聊生,多逃离武州,直奔襄阳而来。不知如今襄阳城内,是何光景。

次日午时末,艄公将船靠了岸,众人背着行囊上了岸;只见渡头比肩继踵车水马龙,多有衣不蔽体的苦力,扛着沉重的物什往来,无不是风霜满面,愁苦悲戚。其中更有不少年迈的老者步履晃荡,身后负一沉重的麻袋前行,亦有不少乞儿,拿着破损的陶琬,追着行商富贾求一二铜子;一时众人看得入神,只觉凄入肝脾,愈发眉头紧锁:山中山外,当真是两个世界。

夫子们查检人数,而后众人复往前行,前后左右俱有夫子,倒也不必忧心出事。

行了数里地,不少学子脚底磨起了脚泡,然无人抱怨,咬牙坚持。襄阳邑城内,光景虽好些了。只往来贫家男子,多为层层打了补丁的短褐,衣不蔽体之男子也多。

途中乞儿,枯瘦如柴,匍匐于地,若非胸膛略有起伏,众人几乎以为其已经去了。不少学子纷纷慷慨以囊,如此便如同捅了蜂窝,城中乞儿蜂拥而来。更有学子的包袱书篓,亦险些被抢了去,身旁同窓连忙护着。城中百姓莫不神色木然,显然一来排斥殄悴之氓,二来仇富自古有之。

学监见众学子受了教训,便颔首命众夫子出手。众夫子齐齐宝剑出鞘,众乞儿瞬间逃离三尺,一时街巷弄堂寂静无声。

学监道:“我等需寻一二客栈,莫要拖延。”

众人应诺,复而前行。因众夫子忧心乞儿再欲冲来,索性剑不回鞘。

安蓉拉着安瑞袖子前行,沿途东张西望,惹得宋意夫子于她身后拿戒尺敲了敲她的肩,她方老实下来端正前行。

众人寻了客栈,此回倒无人争抢安蓉住的那间客栈了。到了客栈,离了夫子们的视线,顿时文院众人房内多苦叫连连,抽气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只多为贫家学子,家学渊源深厚之人,自幼习武,自是免此磨难,譬如林五郎并徐梓兄弟几人。

安瑞并安茉亦俱是习武之人,自然不曾起水囊,也不觉疲累。

而安茉并安莉此行俱是脚底起了不少水泡,柳淮及萧言本不至于斯,只此回实行久途远,亦不幸免。几人疼痛难忍,早早用些飧食便于房内沐浴歇息。安蓉见天色约莫申时半,便拉着安瑞出门去买烈酒白布,以备消毒挑囊之用。顺道买些吃食,毕竟游学者,自是裹粮负橐比较有趣。

明日不知欲往何处,亦不知徒步或坐车驾马。忧心众人受苦,且囊橐充盈,安蓉买了银针伤药烈酒白布,复买些果脯寒具作食,顺道带些糕点。

二人自食肆出来,忽见一墨一白二道身影,墨者未着深衣,倒是颇有些刺客韵味;白者身着白色深衣,衣纯以缋。二人御着轻功,踏瓦离去。

安瑞羡慕至极,转身道:“以后某定当做一代游侠,行侠仗义,浪迹天涯。”

安蓉斜睇他一眼,瞧得他分外心虚,嘟囔道:“游侠有何不可?浊酒青锋,霞刀锐箭,衣袂纷飞翩然若仙,无拘无束不知有多痛快。”

安蓉拎着吃的往客栈而去,将其抛在身后:做游侠?每日风里来雨里去,哪儿好?

安瑞连忙抱着烈酒坛子并伤药跟上:“届时我便可以斩尽天下贪官污吏,百姓便不至于如此艰难。”

安蓉无奈:“天下乌鸦一般黑,你怎知那人真贪假贪?何况你怎么判断那人是贪官污吏,不是朝廷卧底?”

安瑞不解道:“何为卧底?”

安蓉笑道:“譬如巴蜀都督周奎让道昌军,周奎便为昌王于朝中之卧底。”

安瑞恍然道:“卧底便是奸细。”

安蓉摇首:“朝廷之人我称卧底,敌匪之人我称奸细。”

安瑞了然:“合该如此!为朝廷布衣深入敌间,隐姓埋名,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确不可称之为奸细。以慰其忠诚。”

安蓉道:“若此人为取信于敌,或为查取证物取信于贪官污吏,做尽坏事,只其所为,俱为国为朝,你当如何?若你不知底细,一剑斩了,误了朝廷大事,复当如何?”

安瑞俯首低目,深思不语。

安蓉复道:“何况如若众人皆贪,而独其一人两袖清风,独善其身。必不容于庭,若贪官惧其廉洁公正,害将其去,身消道陨,既难报效朝廷,亦难为民做主。为官者,多持中庸之道,并非俱为清官;只若其为百姓做事,为国为民,贪一二小钱,有何不可?”

安瑞听得瞠目结舌,见已近客栈,不及细思,忙道:“此语莫要与外人道。”

安蓉认真颔首:“我自不与外人言。只是江湖人心险恶,高手如林,莫以为当真来去自由,万事无忧。一不留神,只怕便祸及家人。”

安瑞思及安茉,慎重颔首。

安蓉见此方松一口气,大哥前往前线打仗,便是其有男配光环,自己依旧十分忧心。若再来一个闯荡江湖的,心脏当真受不住。虽嘴上叫着哥哥姐姐,实则有时却是将众人看作弟妹,这么多年相处而来,当真不愿任何一人出事。

二人回至客栈,安蓉细细讲了烈酒膏药银针白布用途,两人各自分了些,随后分往安茉柳淮几人房舍。

安蓉取了银针道:“墨兄,理兄,你们哪个先来?”

二人俱咽咽口水,安莉连连摇头:“可会极疼?”

安蓉摇头:“不会。”

安茉听罢,不知何处得的勇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道:“我先!”

安蓉哭笑不得。

安茉退了鞋袜,安蓉只见她一双玉足各起了五六水泡,大若黄豆,不由蹙眉:怎生这般严重。复而撕了一小块白布津了酒精为安茉消毒,随即仔细拿酒为银针消毒。安茉见那银针寒光闪闪,约莫一寸来长,小脸忽而皱成一团,心中惴惴,暗道:看着好骇人!

安蓉复而撕了一块长条白布备用,运气内力手疾眼快的挑破足底水囊,敷药用白布裹了。安茉险些哭出声来,好在只疼那么一刹那,便被药膏的清凉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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