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难为(1/2)
临近午夜,小月反而平静了下来,默默地走出了屋子,走向了广漠的天地。
“你去哪儿?”孟子煊问。
“我不能让天雷毁了咱们的幸福小屋,你也别出来,莫被天雷伤着了”,小月冷静道。
孟子煊心痛难当,“至少,让我在旁边陪着你,好不好?我不忍让你独自面对恐惧。”
小月摇了摇头,随手一个结界,将孟子煊挡在屋内。
方才还是月朗星稀,顷刻间便风雨大作。
小月盘腿坐在山顶上,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历过去了,长乐无极;历不过,烟消云散。
孟子煊站在门口,仰望长天。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要击垮了他。
天雷像从天而降的金色巨龙,在天地间炸开一道山崩地裂的轰响。小月撕心裂肺的喊叫响彻寰宇。
这只不过是开始,随之而来的,是足以将荒泽山照得亮如白昼的无数道闪电,织经布纬,织成了一个闪着火花的空心的球,将小月罩在其中。
小月的喊叫也从最初的震耳欲聋,变得悄无声息,最终与漫天的闪电一道,归于寂静。
孟子煊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心痛的感觉催动着体内的蛊毒,在胸膛间疯狂震荡。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小月还需要他照顾,他绝不能在这时候倒下。
银白的广袖拂过嘴角鲜红的血迹,结界已散,他一步步走向荒山上那个小小的、一动不动的人影。
焦黑的土地腾腾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草灰的味道。夜已将尽,东方露出一线银白,马上,红红的太阳就会从那个破口里钻出来,届时,光明又将普照世间。
五色锦衣依然完好如初,锦衣之下,小月的身体,却已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裳和身下的土地。
孟子煊甚至都不敢碰一碰她,唯恐稍一接触,便把她揉碎了。
小月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凄苦的笑,“我好痛,可我还活着。”
孟子煊眼眶湿润,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小月,我带你回家。”
好在,下凡之前已经备足了药。
话说,医圣的药可真好用,抹到哪儿,哪儿就清清凉凉的,一点不疼了。
孟子煊身着窄袖淄衣,在灶台前忙个不停。
他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像个陀螺似的,一刻未歇。
先是烧水给小月擦身子,把她那一身的血迹擦干净了。小月痛得嗷嗷乱叫,孟子煊轻也不是,重也不是,拧着帕子的手都在抖个不停。待得将小月身上清理干净了,他长吁出一口气,转过身去时,背上湿漉漉的汗迹清晰可见。
再然后便是帮她上药。小月身上一丝/不挂,方才隔着帕子帮她擦身体时,孟子煊已然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这会儿直接用手将药膏抹上她的身体,他羞得连耳朵都红了,不理解小月以前帮他擦身子时,如何能做到面不改色。
偏偏小月还很不安分,明明已经伤得这么重,连说话声音都飘飘的,却还是要说个不停。
小月:“你说我身上被劈了这么多条口子,会不会留疤?你会不会嫌我难看?”
孟子煊:“医圣的药很有效,应该不会留疤。再说,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一样的喜欢你。”
小月满意一笑。
小月:“你涂药的时候,一定得每个地方都涂到了,可别落下那么一两处,到时候留下疤痕,我饶不了你。”
孟子煊的手停在她胸前良久,才犹犹豫豫触了上去。
小月:“子煊……”
孟子煊抬头,“什么事?”
小月羞涩道:“我要嘘嘘。”
孟子煊:“……”
围着火炉摇着扇子煎药的孟子煊,刚觉得松了一口气。身后,小月的声音又传来了。
“子煊,我想喝水。”
“子煊,我饿了!”
“子煊,我头皮痒!”
“子煊,我好无聊!”
子煊,子煊,子煊,子煊……
九头虫李洗梧受了女娲结界的雷霆一击,已不能救。媚娘心如死灰,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报仇。
“你说是月魔罗破坏了我们掌控凡界的大计?”钟无羡问。
媚娘眼中凶光毕露,“回二殿下,的确是她。与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李郎……李郎就是死在那男人手里。”
钟无羡转头看向旁边的瑶姬,“我被关得久了,竟不知江湖中已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瑶姬,你可知那月魔罗是何方神圣?”
瑶姬沉默片刻,方才道:“那月魔罗就是小月,媚娘口中的男人,十之八九便是孟子煊。”
媚娘并不知道孟子煊是谁,管他是谁,杀了李郎,就要他偿命。于是,她主动请缨,“二殿下,帝君,那二人坏了咱们的大事,媚娘请求即刻便带人去宰了他们,将他俩挫骨扬灰。”
瑶姬嗤笑一声,“挫骨扬灰?就凭你?”
钟无羡宽慰她,“媚娘,我知你报仇心切,但小月姑娘,现在还不能杀。”
小月正悠哉游哉地享受着孟子煊无微不至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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