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之死（1/2）

那是钟无羡的佩剑——鱼肠剑，正中凤曦心口。

鱼肠噬灵，是一把顶邪门的剑。

钟离亭几乎可以看到凤曦的元神被鱼肠剑迅速吸走，剑身微颤，似饱餐的饕餮，发出餍足的红光。

凤曦脸色越来越苍白，眉头紧蹙，似是极为痛苦。

钟离亭心碎欲死，伸手拔出鱼肠剑，血液喷溅，在钟离亭的青衣上撒下朵朵红梅。

“曦儿，你撑住”，钟离亭语气颤抖，手紧紧抵住她的伤口，强劲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凤曦体内。

可是毫无用处，凤曦的身体就像个千疮百孔的筛子，不管注入多少灵力，都会迅速流失。

“钟郎，不要再为我耗费灵力了。我做了太多错事，这是我的报应”，凤曦艰难睁开眼，重影瞳瞳，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钟离亭固执地不肯停手，一遍遍恳求她，“曦儿，你不要死，不要……”

凤曦伸手去摸他的脸，手指触到温热的液体，心不自觉地纠紧了，“钟郎，你哭了吗？你从来都不哭的。”

钟离亭已然泣不成声，泪水冲刷着凤曦手上的血迹，在他的脸上留下道道血痕。

凤曦还想再安慰他几句，可她说不出话。身体是从未有过的疲惫，意识在一点点消散，甚至连钟离亭在说什么，她也听不清了。

钟离亭更加疯狂地催动灵力，像一个倔强的孩子，固执地不肯接受眼前的一切。然而，怀中的身体依然在一点点变冷、变轻，所有的灵力都像是注入到空气当中，没有半点回应。

点点红光从凤曦体内飞出，似月夜的荧火，一点点带走这美丽的生命。

钟离亭无比惊愕地看着这漫天红光，忽然，他如梦初醒般歇斯底里地喊道：“不，你不能消失，我不许你消失。”

他发疯般的捕捉着四下流窜的荧火，毫不顾惜灵力。终于，这些红光重又汇入到凤曦体内，钟离亭累得几乎瘫倒在地。然而，他毕竟保住了凤曦的身体。

但也仅仅只是保住了她的身体而已。

“咳咳”，钟无羡在一旁剧烈地咳嗽。

钟离亭挣扎着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钟无羡，双目赤红，脸上血迹斑斑，看起来狰狞可怖。这时的他，再不是那清风朗月般的天人，而且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魔罗。

“你想杀我？”钟无羡抬眸看他。

“你该死！”钟离亭咬牙切齿。

钟无羡却反而笑了，眼底满是嘲讽与不屑，“咳咳咳……我若是死了，凤曦就真的活不过来了。”

“你说什么？”钟离亭手中长剑抵住他的喉头，眼中凶光毕露，“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我有法子让她活过来。”钟无羡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怎么样，相杀我又不能杀，这滋味不好受吧！”

对于他的这副嘴脸，钟离亭简直厌恶至极，可是他的话，不得不说，在钟离亭的心中确实引起巨大的震动。钟离亭绝望的脸上又浮出一丝希望，“什么法子？”

“等我养好伤，自会告诉你。”

“鬼医”，钟离亭曾于父亲口中得知，帮心魔重塑身躯的便是他，看来，确实有过人的本事，“他在哪里？”

钟无羡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连带着心情也十分愉快，“我帮你去请他，至于他肯不肯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鬼医见到了凤曦，也看到了鱼肠剑。

“你可能救她？”钟离亭问。

“救，自然是能救，只是，你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鬼医道。

“什么条件？”

“放了心魔！”

钟离亭手指收紧，放出心魔，祸患无穷，他身为天君，若监守自盗，岂不成了三界的罪人。

然而，凤曦却不能不救。

“你提出的这个条件，朕办不到，万年玄铁和伏炎设下的封印，凭朕之力，根本打不开”，钟离亭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鬼医十分冷静，“你只需将他的元神放出来即可！这一点，天君还是办得到的！”

“你了解得还挺清楚！”钟离亭冷冷道。

钟离亭并没有多加犹豫，他去了一趟烛阴山，放走了心魔的元神。

鬼医也信守承诺，告诉了钟离亭温养元神的法门，“你需先取来三样东西，护心珠，还魂草与结魄灯。将护心珠和还魂草置于凤曦体内，再用结魄灯为她凝聚元神。等元神成形后，便去找一只红狐狸，将元神养在这红狐的元神中即可。”

护心珠好办，直接去问若凌借便是。只是当时，彦枫因救若凌，伤得厉害，钟离亭只好先助若凌救治彦枫，再取护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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