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柠檬水（1/2）

早晨的第一节课往往显得枯燥而乏味，下课铃一响，顾晞便“嘭”地趴倒在桌上，抓紧时间睡觉。

旁边叶黎见状，认命般叹了口气，抓过他的本子把笔记给补全了。

他知道顾晞最近忙得连轴转。开学没多久，新闻部刚招了新，接着立马就要迎来A市名校间例行的夏季篮球联赛。虽说这刚好是个锻炼人的机会，可身为部长的顾晞终究不能放心当个甩手掌柜，连着好几天都在教新人做策划、跟他们分享在校方和学生眼里都能讨喜的技巧，还挤着时间自己写了个备用计划。

准高三生课业压力本来就重，顾晞把刚放学的时间给了社团，又不能落下功课，只得熬出了淡淡的黑眼圈。

叶黎知道他喜欢较真儿，也只有由着他去。可是看到他这么辛苦，又不得不有些担心。

写完笔记把本子放回他桌上，叶黎单手撑脸，望着顾晞头顶的发旋出神。等到老师走进教室，顾晞把自己从桌上撑起来时，才倏地收回目光。

顾晞若有所觉地朝他看去，却只见他盯着书页神色如常，挑挑眉把刚才的猜测当作错觉。

课上到一半，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风吹动窗帘，叶黎关窗户时朝外边瞥去一眼，心想着大课间不用体锻，顾晞能多睡会儿，稍稍松了口气。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顾晞刚趴下没一会儿，就有低年级的来找，他只好伸着懒腰走到门口去。

叶黎照例帮他补完笔记，将本子放回去时没忍住看向门外。

顾晞正倚在门框上，拿着一叠A4纸若有所思似的，不时跟身前几个人说上几句。也不知聊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伸手揉乱一个女孩的短发。

像是被这笑容刺伤，叶黎猛地扭回头，又丧气地弓起身子将额头抵在课桌边缘，悄悄伸手按了按胸口。里面有东西在鼓噪，仿佛就要破体而出。

——不行，不可以。

深呼吸，叶黎如此告诫自己。

离下一节课还有五分钟左右时，顾晞坐回来，趴在手臂上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

“咚。”一只杯子被放到他旁边，叶黎收回手，扬了扬下巴，言简意赅：“喝。”

杯子里是柠檬汁，新鲜且纯正，叶黎带来醒神用的。健康天然，效果绝佳。顾晞没防备，拧开瓶盖直接灌进一大口，眼睛里立马就泛水光了。

“我操——酸死我了！”他朝叶黎大声控诉，“这什么啊？！”

“柠檬汁，不酸才有问题好吗！谁让你这样喝的！”叶黎也是一惊，怕他手滑弄洒赶紧接过杯子，心里涌上股子养了傻儿子的无奈感。

“你倒是先告诉我啊！给我喝这个干嘛！”顾晞委屈极了，捂着嘴咳嗽两声，又感叹道，“这比我妈的什么什么美容醋还酸！”

防止你待会儿在睡意里强撑啊！叶黎在心里翻个白眼，预料这话再说下去没完，也不跟他继续扯。

谁想到顾晞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位，突然凑过来用贱兮兮的语气问他：“你是不是吃醋了，想让我也酸一下啊？”

一下子给叶黎呛着了，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他，诚恳道：“您想真多。”

顾晞不在意这个，朝旁边一倒，靠在叶黎身上，在他耳边笑嘻嘻得：“别醋，我心里只有你呀，小黎黎。”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叶黎简直要抓狂，恶狠狠揪住顾晞短发，将他整颗头推到一边。

偏偏顾晞黏黏糊糊不肯放弃，硬是要往他身上贴，两人由此展开一场拉锯战，吸引无数目光。给叶黎臊的，恨不得把这丢人现眼的家伙扔出窗去。

“顾晞你够了啊，人叶黎脸都气红了！”前桌何阳翘起椅子往后靠近，不咸不淡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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