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两人就着这不冷不热的相处模式在同一间屋子里待了两个多星期之后的某一天清晨，比Nej早起的路易斯侧过身来第一次仔细地观察睡在笼子里的小东西。

他发现Nej睡觉着实不太安分，总是喜欢来回翻滚，或是再将自己的身体蜷缩的紧一点最后让他自己看上去是一个球体，以前听别人说过，喜欢蜷缩成一团睡觉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安全感，这个动作像极了未出生的胎儿在母体中的动作，唯有在母亲的庇护下才是最安全的，可是眼前这个不太爱说话，老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不理会外在事物的少年，他的母亲早已是死在了保护他的刀枪之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至亲死去是什么感受呢？路易斯自己是知道的，而他的双亲便是由他亲手杀死的，那对昏庸的，折磨了他不下二十六载的双亲，也终于是躺在了血泊之中没了呼吸。

“怎么了....”

被昨晚路易斯下的药物生生疼醒的Nej一睁开眼就瞧见那罪魁祸首正用着一脸迷恋的表情注视自己，少年挺害怕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会让他下意识想要从这个笼子里逃出去，逃到一个不会让他发现的地方，逃离被他用各种毒药戏耍的囚牢之中。但不知道缘由的，他还是想要去看看眼前带笑的男人，兴许是太久没有见过这样单纯的笑容了，不求在自己的身上谋取些什么，只是如同他自己所言的那样，渴望一个能够陪度过漫长人生的存在，可他会是吗？

对于这个问题，Nej自己的心里清楚，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一个答案。

甚至说，他已经无法清楚的预见到自己还能活过多久了，在战场的上总能知道自己的下一秒，下一分钟下一个小时甚至是下一年都还能是活着的，可现在他无法对此做出保证，每一次陷入沉睡之后，总会认为自己无法再见到明日的朝阳，听不见男人的声音，也再感受不到活着的热度。

“想看看你，以前的你也是这样的吗？”

路易斯翻身下床凑到笼子前伸手去触碰Nej发青的脸，药效还没有褪去显得眼前的人特别的可怜。

“什么？”

男人总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得Nej有时候真的不太想和他交流，尤其是还在自己被疼痛所折磨的阶段，他怀疑这个男人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看到自己遭受种种折磨的样子，好让他的内心不那么空虚，或是得到一些别样的快乐。

“我是说，你以前也这么不爱说话吗？”

“嗯....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交流过了。”

“为什么？”

在一座安逸的城市里长大的路易斯始终认为人类最和谐的相处方式便是沟通，如果每个人都一言不发或是话语简短到对方根本不能理解在说什么的时候，那么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是永远无法向前走去的，有好多是眼神手势无法做到的解答，他需要对话让身为王的他更好地理解百姓们到底在想什么，也能让他更清楚地明白自己的金丝雀到底在想什么，眼前人，是他永远无法看透之人，哪怕他的眼中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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